下午5点左右,三辆越野车到达了米兰36团的阿不旦村,远远地便看到蓝天下衬着一排排的土坯房和浓郁的树。
几人把车子依旧停在村头,一下车那个红脸男人便快步走到孙彦和肖大唇面前,原以为他要做什么,没想到竟朝两人伸出手来,呲着牙笑道:“两位大少爷,之前是我王边塞有眼不识泰山,给各位添了乱,心里又添了堵。以后咱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既然我收了好处来给各位少爷卖命,那我日后必定会听各位少爷的吩咐,肝脑涂地,绝无怨言!”
说完见孙彦和肖大唇两人毫无反应,他又尴尬地咳了一声,无奈地笑道:“还望两位少爷能不计前嫌。”
肖大唇完全不吃他这套,鼻子里冷哼一声,便走到后面找齐冬瑞去了。孙彦有些无奈,对这个王边塞的印象实在是不好,可是这家伙说的也对,以后都要一起行动,避免彼此之间闹得太僵,出于礼貌,孙彦还是和他握了一下,并说:“你知道就好,也省的我们跟你费口舌了。进罗布泊不比其他地方,不是让你去旅游观光的,那里面危险的很,不必要的麻烦能免就免。今天失了一人,虽然不是我们自己人,但也是条人命。若你日后想顾得自己周全,就得听我们的!”
孙彦说完又使劲握了握他的手,王边塞虽然脸上的表情不大好,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孙彦知道这种人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能因为他说了两句好听的话就对他掉以轻心,日后还得时刻提防着点。
之后,王边塞又和孙彦聊了几句,孙彦这才得知那个女人叫祖姐,之前和王边塞还有那个板寸头一起在老杨手下工作,因为跟着老杨混了多年,又是比较厉害的角色,这次就被一起派过来保护齐少爷的安全了。
王边塞说他们三个人底子都不干净,私下里都有自己混的不错的圈子,像他自己曾经就跟人盗过几次墓发过几次小财。而那女人常年捣腾毒品,离了毒品就不能活,这次来罗布泊似乎也带着药。而且祖姐名声也不大好,三十多岁了没成家,却和许多男人搞过。
王边塞开玩笑地警告孙彦说,让他们三个也小心一点,年纪轻轻长相又不错,正好和祖姐的胃口,他自己当年就被祖姐“攻击”过,不过后来很快就被甩了,现在只是搭档或同事的关系。
孙彦听了不禁心里发笑,王边塞说话虽然不靠谱,但好像又不是那种阳奉阴违的人。便把沙庵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通,他听了之后惊讶之余更多是沉默,孙彦知道他明显怕了,便告诉他现在还可以反悔,毕竟是性命攸关的事情。
王边塞看了看旁边的祖姐,摇摇头说,算了,毕竟是收了钱的,那娘们儿不回去,他一个大男人岂有退缩的道理。
阿不旦村本来就鲜有人来,一下子来了这么几个陌生人,满街上的老百姓都注意上了,各个表情冷漠,远远地看着几人。经过上次的事,孙彦他们也心里打鼓,但好在这次老百姓们没有朝他们扔石头,几人跑到村子里面的人,给几人又是端茶又是倒水。
孙彦跟村支书说明了来意,并把阿语写的一张字条给他看,阿语介绍的那个向导叫胡腾九,字条上便是他的联系方式和住址,孙彦之前照着上面的联系方式打过几次电话,但都无人接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希望这人别放他们鸽子就好。
村支书看着字条微微皱了下眉头,但立马就笑道可以带孙彦他们去找这个人。几人的屁股还未坐热,便起身跟着村子书又往村子里走去。
村支书带着几人来到一片枣树地里,远远地就看见一辆大卡车停在里面,走过去一瞧,只见卡车后面的车斗上用竹竿支撑起了一个四方的架子,架子上遮着一大块帆布,帆布都是拼接起来的,四面缺角儿,未遮严实,趴着缝隙往里面一看,里面竟然还放着一些简陋的家具,有桌子椅子,有锅碗瓢盆,还有一些未吃完的饭菜。
村子书见几人惊异的目光,无奈地笑了笑,带他们转过卡车后面就见一个黄色的圆顶帐篷支在一颗枣树下面。
村支书喊了几句,没人响应,走过去扒开帐篷往里瞧了瞧,里面只有一些简单的被褥,没人,便扭头对几人道:“估计是又出去了,你们既然要找他就等一等吧,他傍晚之前应该能回来。”
谁也没能想到阿语介绍的这个向导竟然会住在这种地方,一时间都懵了。和村支书告别,几个人便坐在帐篷外面等这个人回来,孙彦扭头四处看了看,发现四周的枣树被渔网给围了起来,围成了一个半圆形,网上零星挂着一些肉坨,肉坨的周围苍蝇“嗡嗡”的直飞。走进一看竟是一些动物内脏,心脏最多,有的都挂臭了,有的却还新鲜地往下滴血。
齐冬瑞看着这些东西眼睛发亮,笑道:“这人也真是逗趣,跑到这种地方玩野外生存?”
肖大唇嘴角一歪,说:“什么野外生存,就是个收破烂的没地方住了!靠,我现在觉得阿语给咱介绍的这个人有点不靠谱啦,你说是不是孙彦?”
孙彦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没见着本人之前什么都不好说。大家耐着性子等了将近三个多小时,终于在天黑的时候,见一个干瘦的身影晃荡地走进枣树林,见一大票人坐在帐篷外面,大老远就喊道:“是不是阿语介绍你们来的?”
“是是!”
孙彦几人赶忙站起身,原以为这个胡腾九是一个大小伙子,没料到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