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摇了摇头,道:“不,《落梅花》之曲已失传多年,我也是一个月前才学会的,还从未在别人面前吹过,你听到的箫音不是我吹的。”
巴都诧异起来:“那会是谁?”
红箫不觉失声道:“难道是他?”
“他是谁?”巴都连忙问。
红箫道:“三年前,我在凉州认识了一位画匠,他的箫吹得分外得好,我便拜他为师学箫,上个月他才教会了我这首《落梅花》,他还有一曲名叫《飞天》,那才是人间的仙乐,只可惜我不会,我这次到敦煌去就是为了找他,他受雇在莫高窟作画。”
“他一定是个奇人。”巴都道:“他叫什么名字?”
红箫道:“我问了他很多次,他也不告诉我真名,别人叫他萧先生,想来是姓萧了。”
“难道我听到的萧曲就是他吹的吗?”巴都不由得自问着,更下定了决心,道:“我一定要见一见这位萧先生。红箫,你就吹一吹《落梅花》,让我听一听吧!”
红箫点了点头,坐在巴都的怀里吹起了箫来,箫音呜咽,象空谷的鹿鸣一样动人心肠,在这夕阳下盘旋飞转,然后象风一样飘向远方,辽远得让人感到在草原上奔驰,在飞雪中飞舞。巴都好象又走进了春天的梅园里。
一队车马缓缓由玉门关外走来,走向瓜州而去,他们在一个丁字路*叉,巴都和红箫直奔敦煌城,而这对车马却是从敦煌的方向来的,往东而行。所有的人都回过头来看着这一对吹箫的痴情男女,都在为那少年的英俊而惊叹,也都在那少女的箫声中沉醉。
那队伍正中有一辆豪华的马车,也悄悄打开了窗帘,窗中露出了畏吾儿公主玛依拉俏丽的脸,她回头望着那一骑马上的两个情人,不由得一怔,失口叫了出来:“是巴都!”可是那少年已经去远,她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玛依拉坐回车中,重新拉上了窗帘,心中暗笑:“怎么会是巴都呢?巴都王子还在宁夏,你是不是想他都想疯了,看到每一个少年都怀疑是巴都?不过这个少年的侧脸和背影真与巴都是很象的啊。”她真想叫车仗停下来,回去看个清楚,但她还是忍住了。
那箫声越来越远,终于不能再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