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
水镜流动著淌落下来,林清浦不动声se,手指轻轻一弹,飞散的水珠落入盆中,还原成一盆清水。
同胞兄弟,云苍峰是商人本se,和气生财,云栖峰长袖善舞,亦官亦商,这位云六爷却是惜字如金,不浪费一点时间。
程宗扬道:「六爷排行第六,怎么会是云家的当家人呢?」
「六爷是嫡出。大爷过世後,就由六爷执掌家事。」
原来是这样。程宗扬道:「林兄修为果然见长,施完术还这么神完气足。」
林清浦笑道:「在南荒时,施完水镜术都要歇上半ri。从灵飞镜中清浦才悟出施术的诀窍。公子若有意,清浦再施术几次也无妨。」
「那好!给云老哥打个招呼!」
不多时,云苍峰的面孔便出现在水镜中。他正在云宅的海蜃楼安排席位,堂中张灯结彩,似乎正准备大办宴席。
「云老哥,小弟给你拜年了,新年好!」
云苍峰笑呵呵道:「小哥也好。今ri请了几位客人,可惜小哥不在,席间未免失se。」
程宗扬笑道:「我们在筠州也过得热闹,今天还差点儿闹出人命,把人家的庙给拆了呢。」
「竟有此事?」
程宗扬笑嘻嘻道:「王团练与咱们的交情怎么样?」
云苍峰一笑,「钱铢上的交情,小哥尽管放手去做。」
「小弟明白了。」程宗扬张望了一下,「大小姐呢?还没回来吗?」
云苍峰讶道:「丹琉没在筠州过年?」
早听说云老哥赶这么急让云丹琉亲自送钱款过去,就是想让那位大小姐在筠州过年。程宗扬乾笑道:「大小姐急著回去,没在这儿多待——我本来还准备给她个红包当压岁钱呢。」
「你啊。」云苍峰笑著摇了摇头。
程宗扬想问云如瑶的情形,却不好开口,寒暄几句也就罢了。
给云苍峰拜完年,接著是孟非卿。江州大营内丝毫没有过年的气氛,孟老大正在沙盘前审视代表宋军数十面的小旗。
「孟团长!一团代团长,少校程宗扬给你拜年了!」说著程宗扬露出嘻笑的表情,「孟老大,过年还不休息?」
孟非卿对水镜术毫不陌生,哈哈一笑,「程兄弟身边又添英才!好法术!不知道是文少校哪位师兄弟?」
程宗扬笑著介绍了林清浦,然後道:「宋军情形怎么样?」
「年前攻了次城,被我们打退了。如今捧ri军在城南的金明寨,龙卫军在城东新立了一处定川寨,全军收缩。」
「咱们没出去扰他们一番?」
孟非卿笑道:「远来是客,至少让他们过个太平年吧?这几ri宋军连伐木的军士都撤回寨中,再攻城,多半要到初十了。」
「小狐狸呢?」
「趁宋军还没有围困城池,回宁州了。」
「替我给萧侯爷问个好。」程宗扬道:「筠州这边的事正在安排。侯二哥的计划什么时候执行?」
「元宵前後。」
「那好,元宵节之前我一定赶回去。臧修他们我就不一个一个见了,替我问候一声。」
第三个是吴战威。当水镜在他面前凝出影像,吴战威差点看傻了眼。
「吴大刀!傻愣干嘛呢!」
吴战威半蹲在地上,用力一拍大腿,「这是咋回事呢!是那个易勇吧!」
「人家真名是林清浦。嘿嘿,吴大刀,你这是干嘛呢?哎哟嫂子,新年好!小弟给你拜年了!哈哈,我说老吴怎么一脸傻乐呢。」
吴战威对水镜不熟,这会儿还保持刚才的姿势,一手抱著柳翠烟的腰肢,耳朵正贴在她隆起的肚子上,一张大脸几乎笑开了花,「一准是个大胖小子!」
柳翠烟啐了一口,眼睛却好奇地看著水镜,「是程公子吗?怎么水里会有影儿呢?」
「头发长见识短,这是法术!」吴战威爬起来,「程头儿!你啥时候回来?我可想死你了!云三爷说你在江州,让彪子和长伯过去,偏生不让我去!我说程头儿,你让我也去吧!我老婆管得好著呢!她一个顶,我七八个!」
「哎呀,尽让公子笑话了。」柳翠烟福了一福,「公子吉祥。战威在家一天唠叨十几遍,不如也让他去江州给公子出把力吧。」
程宗扬笑道:「这可不行。现在正让他伺候你呢,怎么走得开?不著急,顶多三个月,我就回建康!到时候还能赶上喝吴小刀的满月酒呢。」
三人说了家中的情形,程宗扬怕林清浦吃力,又嘱咐了几句,便解了水镜。
林清清重新投入灵砂,「公子还要与谁联系?」
「还有两个人。」程宗扬道:「在南荒。」
程宗扬说了殇侯隐居的山村,心神却飞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凝羽。离开南荒之後,只有殇侯手下来时偶尔带来音讯,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想到她丝一样的长发和柔软的腰肢,程宗扬心头不由一热。
这一次林清浦用的时间分外漫长,足足用了两盏茶时间,水镜中仍是模糊一片。
程宗扬提醒道:「那里可能有禁忌。」
林清浦脸上忽然一红,那面水镜呯然溅开。他抹了抹脸上的水迹,心有余悸地说道:「好险……」
「死老头,太过分了吧!给你拜年还这么狠!清浦,他做什么手脚了?」
林清浦道:「惭愧。在下根本不得其门而入,只看到几只草结,灵力便散乱难制。」
自己早该想到,死老头那边岂是随便可以进去的。可惜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