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然後重重抽在慈音胸前。
慈音的护体真气轻易被豹尾破开,落叶般飘飞出去,跌倒在地。她抚着胸,唇角涌出一股鲜红的血迹。
静善豹尾在身後昂起,她穿著白se的僧衣,两条修长的美腿交错著,款款走来,然後一脚踏住慈音胸口,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你想不到他会给你留下一个禁制,而且还泄露出来了吧?」
慈音脸se苍白,唇旁殷红的血迹,令人触目惊心。
静善俏脸一板,寒声道:「你在香竹寺已经住了一月,十天之内再不把玄水玉交出来,我便剥了你的皮!」
说著她豹尾一挑,扯开慈音的衣袖,从里面挑出一颗佛珠,握在手中,转身离开。
慈音望著静善的背影,苍白的面孔逐渐变得冰冷,刹那间,她看似寻常的面孔就像拂去尘埃的花间j灵,流露出与平常截然不同的冷艳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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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润光著膀子提了桶凉水,「嗷嗷」叫著兜头浇下。虽然不是滴水成冰的酷寒天气,但进出都要穿著重裘,那桶水也和冰水差不多。
敖润这个凉水澡洗得惊天动地,让冯源抱著皮袄在一旁看得直咧嘴,「我说队长,洗个澡用得著这么鬼叫鬼叫的吗?」
「痛快!痛快啊!」敖润拿著钢针一样的猪鬃刷子在身上刷著,对冯大,法的讥讽理都不带理的,他胸前长著半寸长的护胸毛,像毯子一样虬结成一片,身上肌肉块块隆起,单论身板,三个冯源捆起来也及不上他。
敖润昨晚一夜没睡,和鹏翼社的人马一起把金铢装船运往荆溪,这会儿刚回来。他拿著鬃刷把自己浑身刷得发红,然後又「嗷嗷」叫著浇了一桶凉水,接著把衣服拧乾,披在肩上,大摇大摆回了房间,一边叫道:「冯大,法!给哥哥生堆火!哥哥要烘衣服!」
冯源一口回绝,「程头儿吩咐了,今天让我养j蓄锐。队长你要用火,我到灶上给你拿。」
「木柴一股烟火味儿,哪儿有你烘出来的乾净?」敖润道:「我跟你说,你们平山宗的火法,烘衣服最合适……」
「我呸!我先把你的裤衩都给烧了!让你太冬天光著屁股套皮袄去!」
程宗扬一边听著两人在外面斗口,一边拿著笔杆,在库房写著辞行的书信。
来筠州这半月,接连出了王团练和慈音这两桩意外,虽然暂时没有造成危害,但对自己的粮食生意深具威胁。不过在解决这两桩麻烦之前,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俞子元坐在他对面,他同样一夜未睡,这会儿神奕奕。库房所有的金铢都已经转移到荆溪县衙,按照计划,今晚之後,除了祁远在城中的粮铺应付门面,吴三桂、易彪、林清浦、冯源,连同俞子元从鹏翼社带来的几名兄弟,都会转移过去。敖润则和程宗扬同行——毕竟自己来筠州是雪隼佣兵团牵的线,冯源既然留下来,至少敖老大要回去向石之隼覆命。
「公子要回江州?」
程宗扬拿起信纸吹乾墨迹,笑道:「这叫制造不在场证据。」
程宗扬无意久留,今天粮铺挂出每石六百铜铢的收购价,铺面的粮食收购量显著减少,一般人家已经开始惜售观望。相反,来自同行的交易量大增。宏升粮铺大量出货,ri昌行的周老板甚至把库存都全部搬空,从程记粮铺这位少东家身上狠狠赚了一笔。而周边州县的粮商也不肯让筠州这两家粮行吃独食。连ri来,祁远已经陆续谈定十几笔生意,少的数千石,多的上万石。按这样的规模,一个月内,自己手中的存粮就能突破三十万石。
时间也正好。秦会之文质彬彬,儒雅fēng_liú,既出口成章,又写得一笔好字,轻易就博得筠州官府那些文官的好感。通过言谈间将他们无意中透露出的只言片语拼凑起来,没费多少力气就把宋军的後勤供应摸得一清二楚。
随著年节结束,各地民夫陆续抵达,明天,也就是正月十一,筠州常平仓存粮将从明天起开始启运,以支应烈山前线。从筠州到最前方的金明寨,运粮队伍需要六到八天。而据秦会之打探的消息,宋军的存粮,最多也只能支持八天左右。
周铭业等人猜得不错,自己的确是在筹划cao控粮价。不过那些商人只想到官府会调用常平仓平抑粮价,让自己这个不懂规矩的外来商人血本无归,却无论如何不会想到,自己cao控粮价的手法,会是直接烧掉筠州的常平仓,让他们无粮可调!
筠州常平仓的数十万石存粮一旦被毁,前线的宋军立刻就将陷入无粮可用的困境,而负责後勤供应的官员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调集粮草。周边州府的常平仓一旦告罄,粮价将一飞冲天。关系到胜败生死的紧要关头,王团练的威胁,慈音的出现,都成为可有可无的插曲。
秦会之来筠州的头一天就把常平仓的建筑图搞到手,这些天他去常平仓闲逛没有十次也有八次,有死激an臣负责放火,已经可以提前庆祝筠州常平仓的末ri。至於程宗扬自己,必须赶在筠州常平仓被毁的消息传到宋军大营之前,回到江州,和孟老大、小狐狸一起面对宋军可能采取的激烈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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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程宗扬,见过滕大尹。」
程宗扬来之前,原本想著见到官就叫声「大人」,秦会之一听,赶紧交待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