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谢艺,萧遥逸不由得嚎啕失声,泪如雨下。别人是男儿有泪不轻弹,萧遥逸却是说哭就哭,说笑就笑,一点不在意旁人的眼se。程宗扬被他哭得也心酸起来,半晌才安慰道:「别哭了,等打完这仗,我们就去找算计艺哥的凶手。」
萧遥逸一抹眼泪,眼睛虽然还有些发红,目光已经神光湛然,「打完仗我要去五原,会会那个开生药铺的西门大官人!」
第五章(514) 摧阵之风
第五章
程宗扬与萧遥逸商谈星月湖入股的细节,一直吃了午饭才回来。敖润正在客栈等著,一见他就笑。
程宗扬也笑了起来,「事情办成了?」
敖润一拍大腿,「那个竹牌子还真管事,水香楼的一看,就说是自己人,什么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说著敖润拿出那张名刺,依依不舍地递过来。
程宗扬笑道:「留著吧,本来就是给你的。」
「真的!」敖润瞪大眼睛,赶紧把名刺揣到怀里,「那我就不客气了!」
程宗扬笑道:「秋小子呢?」
「回军营了。」敖润忍不住大笑,「秋道长竟然还是个雏,哈哈!」
「你领他上去,秋小子没翻脸吧?」
「没有。」敖润道:「秋道长倒是大大方方,跟谁都没架子。」
程宗扬来了兴趣,「秋小子挑的哪个姑娘?」
「水香楼管事的见到名刺,出来接待,听说秋道长还是雏,把姑娘们都赶走了,自己亲自接的。名字好像叫兰姑。」
程宗扬一愕,然後大笑起来,「兰姑这回可吃了根嫩草!哈哈,秋小子呢,满意吗?」
「满意!兰姑给他封了老大一个红包。秋道长过意不去,要把他的剑留下。
大夥儿说这是青楼的规矩,他才讪讪地拿了。」
「兰姑还给他封了个红包?」程宗扬爆发出一阵大笑,「秋小子这下可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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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敖润,程宗扬轻手轻脚回到卧室,小紫正卧床小憩,房里烧著炭火,暖融融的。她乌亮的长发挽在一侧,姣丽的面孔犹如鲜花,玉颈上被自己抓住的指痕仍清晰可辨。
程宗扬在她颊上亲了一口,小紫闭著眼睛,呢喃道:「我要睡一会儿。」
程宗扬小心地给她掖了掖被角,轻声道:「好好睡觉。」
程宗扬往耳室走去,忽然一个细微的声音传入耳内。昨晚突破第五级坐照的境界之後,自己耳目灵敏了许多,这样的音量,又隔著门,以往本来听不到的,这时却听得清清楚楚。
卓云君柔声道:「这是你写的吗?」
梦娘的声音传来,「是啊。」
卓云君轻声吟哦,「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东风满洛城。今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乡情……李太白的诗啊。你可是想家了么?」
梦娘怔了一下,隔了会儿才道:「我忘记了……」
「忘了你的故乡了么?」
梦娘摇了摇头,轻声道:「我都忘记了……」
卓云君充满同情地说道:「连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了么?」
梦娘带著一丝怅然道:「不记得了。」
卓云君轻笑道:「那你怎么记得这首诗呢?」
「我……信笔便写出来了。」
「这首诗对你很重要吗?」
「我不记得了。」
卓云君没有丝毫不耐烦,又问了几句,始终没有唤醒梦娘的记忆,於是换了话题,低声道:「主人是不是很喜欢你?」
梦娘有些茫然地说道:「我不晓得……」
「我来之前,是不是你每晚给主人侍寝的?」
梦娘秋水般的美目眨了两下,玉颊升起一抹红晕,「没有的。」
卓云君轻噬著她的耳垂,低笑道:「你在主人身边这么些ri子,难道主人没搞过你么?你这样绝se的美人儿,哪个男人能忍得住呢……」说著卓云君忽然改变口气,厉声道:「你最怕的是谁?」
梦娘脱口道:「巫嬷嬷……」
「巫嬷嬷是谁?」
「她是……管我的人。」
「她长得什么样子?」
「脸上有刀疤,很凶恶……」
程宗扬刚想笑,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波动,一股若有若无的灵力飘入室内。
程宗扬对这股灵力并不陌生,当即脚步一滑,离开耳室。感受到他的气息,那股灵力随之飘出,接著一点水痕在空中浮现,不多时便凝出一面水镜,映出秦会之的影子。
「事情有变。」
秦会之第一句话就让程宗扬提起心来,「不用急,慢慢说。」
「昨天祁远在粮铺听到运粮的贩夫闲谈,说前ri半夜遇到一支宋军。怪就怪在这支宋军不但没有打旗号,连火把都没有,双方险些撞上。」
筠州常平仓失火之後,官府四处收粮。由於祁远开的价码更高,周围州县不少粮行贪图利润,私下与粮铺交易,一般都趁夜间把粮食运动浮凌江畔的程记粮仓。走夜路撞见人不奇怪,撞上一支军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