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哈哈一笑,「二爷,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就算江州失守,苏荔族长的钱血本无归,赔得底儿掉,也跟你没半点关系,责任全由我来负!」
「你算老几!负得起吗?」武二郎瞪著眼吼道:「她的钱就是二爷的钱!谁敢动二爷一文钱试试!」
「二爷的意思是,苏荔族长的股份你给看著?」
「废话!」武二郎吼了一声,然後压低声音,「那可是我们俩的钱……」
程宗扬笑mī_mī道:「不合适吧?」
「哪儿不合适!」
「合适!合适!不过工钱的事……二爷是不是直接跟苏荔族长算?」
「啥钱?」武二郎恨铁不成钢地朝他脑袋上一拍,「自家的生意还要工钱?你傻吧你!」
龙宸七名刺客或死或擒,庭中的禁音术已经失效,城上的喊杀声隐隐传来。
武二郎在江州已经待了几ri,一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外面打得天翻地覆,也跟他老人家没半文钱关系。
这会儿得知城里的生意有苏荔的份,武二郎眉头立刻皱得老高,「不成,二爷得去看看!免得那些废物被人打进来!动了二爷的生意!」
程宗扬朝吴战威竖了竖拇指,看不出武二这粗胚还是个居家好男人,对自家的生意够上心的。只不过武二这厮也太护食了,就这么蹿到城上,恐怕臧修他们先要跟他拚个你死我活。
「死丫头!」
小紫朝他作了个一切都好的手势。程宗扬也不废话,把吴战威背到肩上,一边去追武二。
卓云君被雁儿扶著,仍站不起身来,她跪坐在地上,望著武二的背影,眼中流露出种种惊愕、不甘、羡慕和懊恼。镇教的九阳神功被一个全无关系的外人学去,她身为太乙真宗的教御,却沦落人手。造化弄人,莫过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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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各派宗门多如牛毛,论起最危险的组织,黑魔海当仁不让坐头把交椅。
若论最神秘的组织,则莫过於龙宸。作为一个纯粹的杀手组织,龙宸刺客团始终笼罩在一团迷雾之中。若非小紫揭破,绝少有人知道凶名昭著的妖星都隶属於龙宸,更没人知道妖星中的昭旦昭明双星就是虞氏姊妹。
妖星者,五行之气、五星之变,如见其方,以为灾殃。天道有常,不在群星之中的流星、慧星则称为妖星,分别是太白、岁星、辰星、荧惑、填星这金木水火土五星j华流散变化。
三十六妖星大都是其他门派的弃徒,抛弃原来的姓名,以为妖星为名,本身来历就足够神秘,但他们只属於龙宸外围,龙宸内部真正的核心,连他们也未曾真正接触过。
但谁也没想到,辰星一组的拂枢、灭宝会在短短几个照面间被斩杀殆尽,此时连仅剩的惊理也到了绝境。
惊理竭力施展身法,在楼内疾掠,她动作迅捷而隐蔽,皮制的水靠紧贴在身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那具凸凹有致的身材在楼梯上一掠而过,下一个瞬间便侧身闪入一间空房,然後往桌侧一伏,使出遁术,借助光线和室内的器具,隐住身形。
她面罩仍在,身上的连体水靠却破开一条裂缝,露出腰侧雪白的肌肤和一道溢血的鞭痕。那个小贱人yin损之极,方才交手时突然挥出一条紫se的长鞭,险些将自己腰椎打断。如果不是自己打出最後一支防身的娥眉刺,只怕刚才便束手就擒。
她屏住呼吸,真气在受创的经络间行走,缓慢积蓄力气。她知道那个可怕的大汉已经离开,只剩下一个小贱人。她的修为在自己之下,只要自己真元恢复少许,就能轻易脱身。等一个月後,自己功力尽复,这个小贱人就该後悔她为什么要生出来。
忽然颈後一凉,一个悦耳的声音轻笑道:「原来在这里啊。」
女刺客顾不得思索自己为何会露了行藏,立即出掌,向後拍出。突然腰後一痛,一丝尖锐的痛楚钻入腰椎,接著经脉间微微一震,刚才积蓄的些许真气顿时消散。
一只纤纤玉手晃亮火褶,点燃案上的蜡烛。摇曳的烛光下,映出少女如花的笑靥。
「姊姊跑得好快。人家差一点就抓不到你呢。」
惊理冷冷看著她,没有开口。每一名龙宸的刺客,都接受过审讯训练。在审讯中,最有力的抗拒不是激烈的反抗或者巧妙的谎言,而是沉默。激烈的反抗会大量消耗体力,使自己过早崩溃。而再巧妙的谎言也会暴露出过多的信息,只有沉默才是最有效的手段。
小紫笑了起来,「你以为不开口就可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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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扬把受伤的吴战威交给城中巡逻的星月湖军士,立刻赶去追武二郎。刚登上城头,还没看到武二,就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
城外密布著星星点点的火把,他夜se下犹如繁星。远处一座土山已经成形,大批宋军士卒在土山上川流不息,肩扛手提,运送掘出的泥土。看土山的规模,宋军挖掘的地道绝不是仅仅一两条那么简单。土山的位置远在龙雕弓she程之外,正面还张著数层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