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听得入神,徐君房满意地一笑,温言道:“不过有徐某的河图护身,便是遇上守阵力士也自无妨。只要不碰触这些兽壳……”
还没说完,武二就手贱的摸了一把,徐君房惨叫道:“武爷!这东西万万摸不得啊!”
武二郎手掌刚放上去,车内立刻响起一声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啸。接着远处传来一阵“呜呜”的警报声,朝这边飞速赶来。
徐君房叫道:“快跑!这里的守阵力士铜头铁额,无人能敌!”
程宗扬喝道:“武二!把後轮抬起来!”
武二郎溜到车後,双臂用力,硬生生把後轮抬起尺许。
警报声戛然而止,接着几个高大的金属物体出现在视野中。那是几个人型机械,银白色的外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头上两隻闪着红光的眼睛不住转动,扫视周围的动静。
看着那些机械守卫越走越近,众人都屏住呼吸。突然雪雪括程宗扬在内,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里,只恨进来之前怎么没把这条小死狗给炖吃了。
这会儿车辆的警报声已经停止,那些机械守卫对雪雪的叫声恍若未闻,毫无波澜地与众人擦肩而过,消失在停车场的另一端。
众人都鬆了口气,徐君房眉飞色舞,“徐某说得如何?有徐某的护身符,在阵内百邪不侵!”
程宗扬围着车辆转了一圈,将近一人高的车门找不到任何把手的痕迹,他索性拔出长刀,重重斩在玻璃上。以他现在的修为,这一刀斩下,连岩石也能砍进半尺,那层看似单薄的玻璃却只绽开一道裂缝。
程宗扬连斩数刀,从玻璃上砸出一隻拳头的小洞,然後伸手进去一拨,沉重的车门轻巧地向上滑开。
车内基本没什么装饰,但车内的座椅是自己见过最好的。奶白色的皮革柔软而充满弹性,坐上去就像被一个光溜溜的大美人儿抱着一样,舒适无比。
雪雪从小紫怀里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着这辆汽车。小紫一手抚着雪雪,一边眨了眨眼睛,程宗扬看到她的目光,摇头道:“跟我见过的不太一样。”
车内驾驶席、方向盘、档位、仪表盘一应俱全,但尺寸比自己见过的大了许多,差不多是房车的形制,但里面的结构明显是轿车。
当程宗扬撬开方向盘下的护板之後,那些熟悉的电路使他鬆了口气。除了体积和外型,这辆车与自己见过的车辆似乎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众人都一脸稀奇地看着程宗扬的操作,武二郎忽然叫道:“亮了!亮了!”
本来空无一物的仪表盘出现一道投影,用柔和的白色光芒勾勒出各种图形和印迹——那些文字是程宗扬从来没有见过的符号,但仪表盘上的数字,却是自己熟悉的阿拉伯数字。
程宗扬一手搭在方向盘上,闭上眼想了半晌,忽然道:“老头,你说岳帅在太泉古阵里面?”
朱老头道:“是瑶池宗的人说的,眼下都传开了。不过各种说法都有,有人说在太泉古阵见到武穆王岳鹏举,在阵里躲了十几年。有人说他其实不在这儿,但这两个月会在阵中出现。还有说在阵里见到的其实是他的坟,人早就死了。”
萧遥逸绷着脸道:“我们怎么没听说?”
小紫道:“因为消息是从北边传开的。”
一语点醒梦中人,这次来的都是北三朝和晴州的势力,甚至还有塞外牧族,晋宋两国没有听到丝毫风声,消息来源只可能是由北向南。
程宗扬有点头痛地拍了拍脑袋,“这回麻烦了。”
武二郎道:“啥意思?来的都是什么人?”
“听到风声就拼了命要来太泉古阵找岳帅的会是什么人,那还用问吗?”程宗扬禁不住抱怨道:“小狐狸,我说你们那岳帅也太鸟了吧?这才第一拨就来几百号人马,他到底惹多少仇家啊?”
萧遥逸没有理会他的抱怨,眼睛闪闪发亮地说道:“看来这次我来对了。太泉我要仔细走一走!”
徐君房劝道:“萧公子,这太泉可不是小地方,单是第一层就有苍澜镇两倍大,想找一遍,没有几个月工夫可下不来。”
萧遥逸一眼扫过,将此地的方位牢牢记下,一边道:“徐兄说这里是九天玄兽的兽穴?”
徐君房还未答话,便听到程宗扬道:“是停车场。”
程宗扬扶着方向盘,脸上露出奇特的表情。视野所及,整片空地上停满各式各样的车辆,一眼望不到尽头。虽然不知经过了多少岁月,这些车辆却像刚刚停放在这里一样,没有任何时光的痕迹。
程宗扬心里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当初看到朱老头手里的高压包,他曾猜想过太泉古阵会是自己那个时代的遗留。但如果真是面对一座空无一人的城市,程宗扬很难想像自己面对着一切都成为过眼雲烟的时代痕迹会无动于衷。
这会儿坐在一辆三分熟悉七分陌生的汽车上,程宗扬终于可以安心下来,知道自己那个时代并没有毁灭。正如自己所见到的六朝是扭曲的历史一样,太泉古阵所呈现出的,是一个扭曲的未来。这座城市没有自己认识的人和事,只有一些似是而非的超时代物品。
长久的期待化为乌有,长久的忐忑也随之消失。程宗扬整个人都放鬆下来,不再患得患失,终于能用一种旁观者的角度来探寻这个未知的世界。
“岳帅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现在还不清楚。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找到赤阳圣果。”程宗扬道:“朱老头,你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