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七道:“你可知道你娘亲如今还活着。”
他与弑月擦肩而过,走至桌前,手提茶壶斟茶入杯,细细品上一口茶。
弑月心脏咯噔猛地跳了一下,她抬眸,淡淡的看着东陵七,“我娘亲?颜碧瞳?”
“不错,正是天凰夫人。”东陵七放下茶杯。
“还活着?那很好。”弑月淡淡的道。
东陵七忽的站起身子,走至弑月面前,他比弑月高出半个头,颇有些俯视,但眼神犀利如剑,漆黑似墨,声音浑厚低沉,“你难道就不关心你娘亲的安危?”
“她是她我是我,我为什么要担心?”
“世人说的很对,你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东陵七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勾起弑月肩前的一缕青丝,在指尖环绕。
弑月一把拍掉他的手,坐回椅子上,“何止心狠手辣,应该是歹毒才对。”她扬起小脸,脸上绽放如花笑靥,灿烂,却也妖冶妩媚,似盛放的罂粟,美丽之下,是剧毒。
东陵七忽然弯下上半身,双手紧扣弑月肩膀,眸子充血,声音沙哑,低吼:“那可是你娘亲,你可知你娘亲会落得如此地步全是因为你,如不是你,你娘亲就不会受了十几年的折磨。”
弑月皱眉,淡淡的看着东陵七,“七皇叔,自重。”
关于天凰夫人的事情,她也想知道,也想了解深入,可娘亲两个字对于她来说,却太过于陌生,她期盼得到,又惶恐失去,最终,她把自己蜷缩成刺猬,疏离一切。
东陵七一改往常冷静,颇有些激动,他瞪着弑月,低吼道:“就算你不在乎你娘亲的死活,但你现在若不做好准备,日后,你就会走和你娘亲一样的路,在风华正茂名扬天下的时候,被关进不见天日的洞里,****夜夜遭受非人的折磨,哪怕你要自尽,也没机会。”
弑月把东陵七的手拍掉,“我的事情,不劳烦皇叔费心,不过七皇叔你千里迢迢来北月国,该不会只是为了与我说这个吧。”
东陵七拧眉,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在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敲门声忽然响起,两人对视一眼后,弑月道:“谁?”
“血莲,是我和小侯爷。”
“火将军?”
“对,是我,我和小侯爷适才商量了下,觉得你好不容易从水牢里出来,该好好庆祝一下,特吩咐御膳房里的人做了满汉全席,如今就等你入座了。”火狼说。
东陵七伸出手拦住弑月,眸光冒火。
“七皇叔,我了解你对我娘亲的情深意重,但你觉得我,真能救她于水火之中?”弑月道。
东陵七犹豫片刻,把手收回。
弑月饶过东陵七,走至玄关,一双玉手放至门上,她忽的回头看向东陵七,道:“若我真有那个实力,哪怕要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去,但如今,我也只是自找死路罢了,你从东皇来北月,一路舟车劳顿,应该累了,不怕下毒的话,就来吃点东西吧。”
打开门,走出去,弑月望着火狼二人,浅笑。
东陵七深深的望着弑月的背影,藏在赤金流云袖子里的手,攥紧;良久,他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