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杀军离开火云练武场的时候,周围没有其他人。
一直以来辉煌的屠杀军,如今,竟然有些落寞孤单。
“将军,刑天战队当真有那么强?可与我们媲美?”问话的是一名女子,女子眉目犀利,英气飒爽。
屠雨凉坐在最首的椅子上,她摇着头,若有所思的望着悬浮在半空的高台,那张高台,她从未上过。
“后天的战斗,不论谁赢谁输,对于刑天战队的人,我们一定要友好对待。”屠雨凉忽然道。
“是!”
屠杀军如是应道。
对于屠杀军来说,屠雨凉就是顶天立地的存在,她的话,不论有没有道理,都是对的,都是命令。
——
却说弑月等人,朝刑天战队走去。
夕阳西下,白与黑之间,是血红暗沉的颜色。
车似水马也如龙的街上,弑月等人如一柄剑,往前走,无人敢拦,皆是侧目。
忽然,弑月停下脚步,刑天战队停下脚步,淡淡的望着不远处拦路的女子。
女子一席黛绿的长衫,脸色苍白,削薄的唇没有血色,黛眉紧蹙,像是打了死结,三千青丝就那样随意的散着,披在脸庞两侧,美如画,美如花。
她抱着偌大的剑盒,双眼无神的站着。
“将军他们,全部死了?”董碧霄问,明知故问。
生死一战,有死无生,有生无死,刑天战队一百多人,完好无损的就出来就意味着新旖战队无一生还。
“死了。”
弑月淡淡的道,她答应过黄婉柔,不对董碧霄动手。
说起来,这女子也是个可怜之人,一天的时间,她的家,她的归属都没了;对于一名真正的战士来说,能与战友们同生死共进退,才是莫大的幸福。
有时候,活着,不一定是庆幸。
“将军,你怎么能这么残忍!”董碧霄双膝无力的跪在地上,怀里,还抱着黄婉柔装着宝剑的剑盒,剑盒上,镶嵌着九颗黑曜石。
她还记得,当初去炼制剑盒的时候,她问黄婉柔为什么要镶嵌九颗,黄婉柔笑着说,因为我们新旖战队要长长久久。
她们两人,曾经相依为命,从两个人,慢慢扩展成一百多人。
“将军一定很遗憾。”黄婉柔低着头,将剑盒打开,拿出那把耀眼的剑,温柔的擦拭。
花前月下,对酒当歌。
黄婉柔把酒临风,黛眉挑起,有些英气,有些嚣张,她用脚轻踢了踢坐在阶梯上的董碧霄的脊背,“喂,碧霄,如果可以选择一种死法的话,你想怎么死去?”
董碧霄当时一愣,认真思考半晌,才道:“如果要死的话,我一定要在我在乎的人死之前死去,不然所有人都死了,我还活着,多痛苦。”
“将军,你呢?”董碧霄问:“你想怎么死?”
黄婉柔大笑,道:“当然是阵亡沙场,名垂千古,人呐,死,得死的有价值,特别像我这种人,不是普通女子,而是一个将军,将军是干嘛的?是打仗的?如果将军要死,肯定得死在沙场上,与无数阵亡的战士们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