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中想查明一件事,难易度取决于上面的力度。这次事态严重,皇上亲自调查,不过一日,就抓获下毒之人。下毒乃是一个小宫女,伊始她死活不招幕后主使是谁,直到严刑逼供,她才交代主谋就是她曾经的主子怡贵人。
当贴身带刀护卫禀报此事时,皇上正在御花园陪倾诺赏花。因为是耳语,所以倾诺并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见皇上蓦然间脸色阴沉至极,倾诺也不觉微皱柳眉,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诺儿,朕还有些政事要处理,就不陪你了。”
“嗯,那皇上先去忙吧,臣妾也累了,想回去了。”
“好,朕完事后去看你。”
瞧着皇上疾步离去的身影,倾诺迟疑了会儿,在一群宫女的尾随下回宫。
路上,冬儿瞧着主子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猜测:“娘娘,奴婢听说刑部已经抓到下毒之人了,皇上的匆匆离去八成就是为此。”
“是吗?”
可不是,皇上一脸阴沉的踏入锦绣宫。听闻皇上来,怡贵人甚为惊喜,自从诺妃进宫后,皇上几乎不来她这里了,今儿个不知吹了什么风,她可不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定要施展浑身解数留住皇上。她对着镜子瞧了瞧,觉得还算满意,扬起一个自认为很灿烂的笑容迎了出去,还不等她走出几步,就差点撞上疾步而来的皇上。见皇上脸色不善,怡贵人体贴的出声慰问:“皇上,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如说与臣妾听听,说不定臣妾能帮上忙呢?”
“你倒猜得准,今儿这事还非你不可。来人,把犯事宫女给朕带上来。”一声令下,不过片刻,下毒宫女就被带至殿前,小宫女匍匐在地,看似伤得不轻。
这突来的一幕看得怡贵人一愣一愣的,她不明所以的问:“皇上,出什么事了吗?”
“如今人证在此,你还想装糊涂?”
“皇上都把臣妾搞糊涂了,臣妾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装什么糊涂?”怡贵人一脸无辜的看着皇上,她不知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竟让难得来一次的皇上如此的不悦?
皇上冷哼,说:“你好好瞧瞧这个宫女,当真不认识?”
怡贵人瞧了眼地上的人儿,很坚定地摇头:“回皇上,臣妾确实不认识。”
“你真是死到临头都不知悔改,好,那朕就告诉你。你因妒忌诺妃而心生怨恨,所以指使早已被你借故贬至浣衣局的婢女双儿给诺妃的膳食里下毒,就算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你也可推托的一干二净是也不是?”
“不是,臣妾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双儿,就算臣妾妒忌诺妃,但臣妾从未有谋害之心,还请皇上明查!”怡贵人惊愕的圆瞪双眸,她怎么也想不到皇上要么不来,一来就是来置她于死地的。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狡辩?”
“皇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妾是冤枉的!”怡贵人扑通一声跪地,她没有做过又何来的狡辩?况且她对那个叫什么双儿的宫女根本没什么印象。她双眸直视皇上,那里纯粹真诚,且没有一丝畏惧,皇上差点就要疑惑了,可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双儿直起身幽怨的看着怡贵人,道:“娘娘,是您跟奴婢说是诺妃娘娘抢走了您的圣*,您恨不得她死,也是您亲手把砒霜交到奴婢的手上,您说奴婢的身份正合适做这事,还许诺奴婢做成这件事后就能离开浣衣局。如不是,奴婢只是一个卑微的浣衣宫女怎会有砒霜这种禁药?况且奴婢与诺妃娘娘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又为何要谋害她?娘娘,您不能出事了就不管奴婢了。”
双儿的指认让怡贵人震惊不已,她仔细瞧了瞧这个宫女,脑中的印象很模糊,而在她的指认下,她一时也百口莫辩。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怡贵人猛地上前抓住双儿,厉声质问,双儿则一口咬定是她,一时之间,场面甚是混乱。
皇上见怡贵人此时跟个疯妇似的,不耐烦的低吼:“够了——”随即下令:“来人,把怡贵人打入冷宫。”
“不——皇上,臣妾是冤枉的,是冤枉的……”怡贵人爬到皇上跟前,抱住他的腿大呼其冤,皇上厌恶的一脚踹开她。怡贵人狠狠地摔倒在地,可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再次爬向皇上,她不要进冷宫,那是个让人生不如死的地方,她绝不去,可任凭她如何的求皇上,终还是被侍卫抓走。
在走出宫门时,她猛地抓住倾诺的裙袖,大喊:“我没有害你,我是冤枉的——”她死死地抓住不放手,直到裙袖发出一声撕裂声。
冬儿的猜测让倾诺本能的尾随皇上身后想探个究竟,却不想下毒之人竟会是平日里口口声声与你姐妹相称的人,她惊愕幕后主谋之时亦震惊皇上所谓的恩*。据她所知,在她入宫前,怡贵人最是受*,一日夫妻百日恩,皇上怎会如此绝情的对她呢,连个辩驳的机会都不给就打入冷宫?
倾诺于*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怎么也忘不了怡贵人被拖走时看她的眼神,悲伤中透着不甘,不甘中带着绝望,绝望中又夹杂些希望,那样复杂的眼神她又怎能忘得了?可证据确凿之下,连她自己都百口莫辩,她又该拿什么去相信呢?
“唉……”她重重的叹息一声,起身推窗凝望,这一声在寂静的深夜是那样的突兀。
蓦然间一阵温暖而至,倾诺回眸,见是冬儿为其披衣,感动之余不无歉意连连:“吵醒你啦?”
“没有,是奴婢习惯晚睡,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