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朱恩忽然轻轻的在如兰耳边说道:“静声屏气,任九霄一干人下山了。”
如兰依言抬首望去,远远的看见道上走过许多人。中间却是一挺敞篷大轿,看那前呼后拥的架势,必是天绝手任九霄无疑。朱恩也自目及细微,凝神运气观察。任九霄自不必说,除了毒龙堂主麻努等一干门徒,却不见那朱雀护法使司徒文姬。心有些纳闷,这人哪里去了?莫不是还在山上等着我们?待目送幽煞门走远,朱恩才抱着如兰跃下山丘。
“都看清楚了吗?”如兰赶紧挣脱了朱恩的怀抱问。
“是的。”朱恩不舍里回答道:“确实是任九霄幽煞门等人,只是奇怪,并未看见有司徒文姬在人群里。”
“哦?为什么呢?按理会一并下山才是呀。”如兰说道。
“是的。我也纳闷着呢。”朱恩说道:“不过这女子行事诡异莫测,不会是还在山上等着你我吧?”
“她又不是你的对手,怎会只身犯险呢?...莫不是,知道你不会伤害她?”如兰说着忽然警醒起来,看着朱恩就有些嗔意。
“兰儿莫胡思乱想,正邪不两立势同水火,下次再见时,哪里还能对她手下留情姑息养奸。”朱恩赶紧解释道:“莫不是方才....方才你我分心时,她先走过去了而不一定。”
如兰闻言却是一愣,想起方才情形,羞怯难当:
“都怨你...”说完却径自往山上飞奔而去。
朱恩乐然,赶紧追上,牵住了她的手,一同往山上施展轻功而去。甜蜜里不再言语,你侬我侬。一个眼神,一个十指紧扣的动作,都是比翼双飞的美丽。
“若见着了师父,该怎么办?”朱恩忽然问。
“为何有此一问?”如兰不明的说。
“论身份,我是...你是我师侄吧?”朱恩说道:“你爷爷是我师父...如此来你我的干系,岂非复杂了?”
如兰闻言,却是咯咯一笑,如银铃悦耳:“母亲之前问过爷爷,你还没在祖师爷面前,三拜九叩行入门之礼呢。爷爷说要先看看你的品性,再正式行入门大礼不迟。所以说你与爷爷有师徒之实,但仍不是混元金刚拳的正式门人,更不能说有师徒之名份了。”
“原来如此,看来师傅...哦不,是爷爷有先见之明啊。”朱恩恍然大悟里笑语,却是唏嘘。
如兰闻言,也想起了往日,爷爷曾说不必让朱恩行入门之礼时,看着自己的眼神,羞红满面里就有些嗔怪其爷爷来。恁的瞧见人家的心事,也不知会怎个笑话了。却听见一旁朱恩,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道:
“难怪分别那日,你私自追我的时候爷爷会说‘孙家的都不是孬种’的话语。哈哈哈...想是知你莫如爷爷。”朱恩开心的笑了起来,心再无负担。
“你!...谁追你了?就你总没羞没臊,欺负人家....”如兰羞怯里甩开朱恩的手,往前急去。
那芙蓉绽放的可爱面容,娇憨毕现,真真是个美的不可方物。看着眼前的贴心可人儿,娇俏身影,朱恩却忽而想起了改嫁师兄的媚娘来。孙家救命之恩,重塑人生,却一声长叹造化弄人。纷繁复杂,皆为一个情字生死契阔。与子同谋,与我同归,忧心何忡?原是有心,老天爷自有公允安排。一番生死离别,苦苦追寻却不得。失去挚爱后的疯狂死地,却被菩萨般的兰儿守望相救。朱恩就有了生死相许的冲动来,有多少是真情?有多少是报恩?不重要,重要的是守护心中所爱,不被这浊世侵害。念及此血性就蓬勃涌上了脑门,头皮乍起!在如兰回眸那一瞬间,朱恩长啸一声天地震,直追了上去。
“朱恩拜见恩人!”
看见了孙天佑那一刻忍不住热泪盈眶拜了下去:“师父...”
而如兰看见了断臂的爷爷,相拥里也已经是哭成了泪人儿。孙天佑也是老泪堪流,悲喜交集。安慰着宝贝孙女时,见朱恩对自己下跪连忙单手相扶:
“哲明他...你师兄...已经把情况都告诉我了...朱恩啊...我们孙家也有对不住你啊....”孙天佑愧然说道。
“师父言过了,师父言过了。”朱恩泪流满面里情难自禁:“若非师父相救,我早已是一杯黄土,若不是师兄相救,我妻儿更已是暴尸荒野。天命不可违,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孙天佑闻言欣然大笑:“哈哈哈哈...命理循环,天公不爽啊...造化弄人,却何尝不是应着人心去的。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唯情字难了,唯情字堪决!”
孙天佑看向一旁梨花带雨的孙女,犹自欣慰:“朱恩,你可愿意与我亲上加亲吗?”
“一切听从师父安排。”朱恩低首再拜。
孙天佑却是欣然承受,轻语:“你和兰儿的姻缘,哲明已经告诉我了,你我以后自当没有师徒名份,懂否?懂否?哈哈哈。想不到我失去一臂,却得这如许至亲传人,夫复何憾?哈哈哈。”
“谢爷爷。”朱恩自赶紧叩头拜谢,孙天佑忙扶起朱恩,满腔爱惜欣然之极。
“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来,快擦干眼泪。”孙天佑对朱恩说道:“逢此乱世,何能独安一隅?武林兴亡匹夫有责!此次幽煞门屠戮江湖,人神共愤,我们当呼应丐帮的武林贴,共襄盛举。”
“对!”朱恩说道:“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