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磊回到酒店房间时,才是凌晨六点多钟,他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也不知道是王馨云睡得正香,还是她正在生气中不愿开门,最后彭磊找到了总台,才让服务员打开了门。
彭磊进了房间,借着昏暗的晨光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王馨云,见她闭着眼睛一动没动,还以为她尚在熟睡中,他小心翼翼地摸到自已的床边上,刚脱去衣服钻进被窝里,还没来得及合上眼,王馨云忽然坐了起来,脸若冰霜的瞪着他。
“彭磊,你昨晚干什么去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彭磊眯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局长大人,你想问什么等我睡上一觉,养足了精神你再问吧。”
“想睡觉?我偏不让你睡。居然偷偷地溜出去一整晚都不回来,还把手机给关机了,快说,是不是偷偷跑出去找女人了?”王馨云很生气,跳下床来飞快地拉开窗帘,将明亮亮的晨光透了进来。
“不是去找女人,而是去偷女人去了。”彭磊被窗口透进来的亮光刺得双眼发涩,干脆把脑袋缩到了被窝里。
彭磊的不合作态度让王馨云怒冲云宵,哗地掀开了他的被子,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不禁怔住了,但见彭磊的胸口和脖子上到处都是淤红的伤痕,有的象是一条条的指甲印,有的则象是被牙齿咬出的玫瑰似的印迹,殷红夺目,触目惊心。
王馨云看得目瞪口呆:“你身上这些伤——难道……你真的是去偷人了?”
彭磊愁眉苦脸道:“一不小心偷错了人,就落到了这样的下场,结果还被人抓了个现形。哎……”
昨晚的事对他来说犹如天方夜谭一般的荒唐,到现在他都还没回过神来。只有身上被韩玉连抓带咬留下的伤痕隐隐地做着疼,才使他相信这是真的。这点伤算不了什么,唯一让他担心的是这件事要是被小雪知道了,或许自已就真的会失去小雪了。
“活该。”
王馨云如何肯信他的这些鬼话,可他身上的这些伤痕明显都是女人特有的武器所造成的,那就说明昨晚他确实是去找女人了。
她郁闷地打开了电视,故意把声音调到很大,可是过了一会回头再看他,居然还真的睡着了。
虽然明知道他的事跟自已毫不相干,可王馨云的心里还是莫名的觉得很不是滋味,甚至还有些酸溜溜的。看着他熟睡中的脸庞,她的心头一跳,难道自已喜欢上了这个可恶的小家伙?
王馨云拼命的摇头,不可能,真的不可能。
彭磊这一觉直睡到中午十二点,才被忍无可忍的王馨云从被窝里给揪了起来。
两人匆匆地退了房间,在餐厅里吃过午饭,然后启程返回县城。
经过两天的调养和休息,王馨云的身体状态恢复得挺不错,只是她的心情似乎很不好,来的时侯忧心忡忡,回去的时侯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路上也很少和彭磊说话。
彭磊先还有话没话地找她搭腔,可是见她对自已爱理不理的,也知趣地闭了嘴,老老实实地开车了。
还没进城,王馨云就让彭磊将车停靠在了路边,看也没看彭磊一眼,脸上重又恢复了教育局局长的威严,态度冰冷地对彭磊下逐客令:“下车。”
彭磊有些莫名其妙,道:“馨云姐……”
王馨云面无表情的纠正道:“彭磊,注意下你的称呼,叫我王局长。”
“好好,王局长。”彭磊苦笑道,“这不是还没进城吗,怎么就叫我下车了?”
“自已打的士回去,这里到处都有出租车。”王馨云冷笑道,“你要是舍不得打的呢,前面就有个公交站,花两块钱就可以坐到城里了。”
彭磊跳了起来:“好啊,王局长,你也太狠了些吧。我不辞辛劳地陪着你……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这么对我?你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
“那是你欠下的债,必须要还的。行了,这下咱们两清了,下车。”表情冷傲地看着前方,两片薄唇微微地嘟起,似乎把彭磊当成了空气。
“算你狠。”
彭磊气忿忿地下了车,忽然又绕到了她旁边,敲了敲车窗。
王馨云摇下车窗,一脸的不耐烦的样子:“还有什么事?”
彭磊嘻嘻坏笑着,把头钻进车窗内,抱着她的脑袋张口就往她嘴上亲去。
王馨云吓了一跳,呜呜地挣扎着,却哪里挣得脱,被彭磊抱着狂啃了一阵,这才松开了手,抹了抹嘴上的口水,得意地看着她。
“彭磊,你疯了是吧。”王馨云羞红了脸,有些惊慌地看了看四周。
“这下才算是真正的两清了。王局长,拜拜。”彭磊吹了声口哨,得意洋洋地迈步走了。
“等着瞧……你个小王八蛋。”王馨云在他身后恨恨地骂着,目光却些痴迷地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走出去很远了,嘴角才不经意地流露出一抹微笑来。
彭磊回到盘山镇的时侯,已是下午五点多了。
开车经过旧农贸市场时,但见这里已被夷为了平地,四周都已经被栅栏圈了起来,临街的围墙上挂着一幅巨大醒目的广告,上面写着鸿发房地产公司盘龙小区一期工程正式动工云云。两台掘土机正在工地内操作着,机器轰呜,尘土飞扬,一派热火朝天的场面。
彭磊停在路边看了一会,这才开车回到艳艳家。刚在院子里停好车下来,丈母娘赵淑珍便打开门迎了出来,殷勤的帮彭磊接过他在县里临时买回来的几样水果,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