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伯特率领布尔正规军主力攻克邓迪后,东路英军顿时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不过,各种情报表明,布尔人的军力绝非战前英军预估的那般弱小,所以,英军指挥官怀特少将出于慎重考虑,决定配合已经在德班港登陆的印度援军反攻邓迪。
“种种迹象表明,布尔人的主力就在邓迪,其总兵力估计有一万人左右,仅以我们现有的实力很难取得优势,不过印度援军已经登上了开往莱迪史密斯的火车。三天后就可以和我们一起包围邓迪的布尔人了。”在军官会议上,怀特分析道。
“虽然邓迪失陷了,但是能把布尔军队的主力引到边境地带总比我们深入到德兰士瓦腹地作战要好的多。首批前往莱迪史密斯的印军有两个旅一万两千多人,加上我们现有的力量足以将布尔人主力围歼于邓迪,所以我认为,当前情势下,我们最应该做的就是全军以最快速度返回邓迪,如果布尔人见势不妙想逃跑的话,那么我们至少还可以拽住他们的尾巴。”怀特的参谋长布朗少校说道。
此时,东西线的战斗都刚刚开始,金伯利和德阿尔的惨败还没有发生,所以,英军军官普遍以乐观的心态看待当前的战局。
印度援军在怀特出发后第七天赶到邓迪,是早就计划好的事情,所以,怀特并不担心三天后友军无法到达战场,以达成分进合击之势。
不过,他对布尔军队实力的错判导致其后所有的谋划起到了南辕北辙的效果。
朱伯特麾下的这两个加强旅是布尔军队的菁华,大部分士兵都是经过德国教官训练并服役三年以上的老兵。
印度洋上的季风带来温暖潮湿的空气,这股暖湿气流在纳塔尔一带形成较为强劲的锋面雨,这使该地区成为南非高原降水最早最集中的地区之一。
今年的雨季来得更早一些,到九月二十号的时候,这一地区已经下了两场雨,道路虽不泥泞但是也变得湿滑起来,这位英军的急行军带来不大不小的困难。
“我部第二侦查连刚刚汇报说。英军主力已经向邓迪赶过来,而且速度不慢,估计最快可以在三天后到达这里。”在布军的军官会议上,第一旅旅长,年轻的路易-博塔上校对朱伯特总司令说道。
“这符合我们的预计,现在唯一不确定的就是他们在莱迪史密斯方向的援军何时能够到达。所以,我们必须兵分两路在邓迪以南和以北分别选择两个战场,利用我军内线的优势对敌人实施各个击破的战术。”朱伯特似乎胸有成竹的说道。
当双方都认为志在必得的时候,一场恶战就在所难免了。
在邓迪以北约五公里处有一条河流名叫库斯河。库斯河自西向东北流动,河面宽阔。两场大雨之后。除弯曲部的两个浅滩外。大部分河段已不能涉水而过。
布军在正式进攻前便已经捣毁了河上的浮桥和铁索桥,唯一可以利用的一条由英军把守的公路桥正是位于邓迪通向比勒陀利亚的主干道上。布军攻克邓迪后,守桥英军被迫撤退,不过布尔人没有破坏这唯一的一座桥梁。对朱伯特来说,这座桥梁正是他打开胜利之门的钥匙。
库斯公路桥的南侧有一小块平缓的坡地,周围是连绵起伏的丘陵和小山,布军利用三天的时间,在山上以石头、沙袋和木头构筑了防御工事和火炮阵地,其炮位经过精心伪装,隐藏在灌木丛和荒草中——从战壕里掘出的浮土均被运往善后撒开,并且构筑了几个假炮台,里面放上瓦楞铁皮制作的大炮——长于野战和诈术的布尔人为英国人准备了一个精心构筑的屠宰场。
现在。朱伯特和他的士兵们就等着怀特少将手下的 0多口人上钩了。
三天后,金伯利失陷的消息传到了怀特的军营里,虽然消息仅仅在军官的层面流传,不过还是给士气带来一些影响。
望着前方缓缓流淌的库斯河水,怀特心中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由于己方的侦查部队连续遭到布尔骑兵的狙击。因此他对战场情况,尤其是布尔军队的部署了解实在有限。
不过,他唯一能确定的一点是,从莱迪史密斯出发的援军已经在向邓迪方向开进,而布尔人也分出一部分兵力在邓迪的南侧构筑了防线。
既然对方分兵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么接下来自己便可以放手一搏了,怀特默默的想着。
事实上,从莱迪史密斯出发的印度援军已经到达,只不过由于无法和怀特取得联系,因此,他们原地驻扎,想打探一下情报在做决定。
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朱伯特决定集中主力优先攻击南路的印度军队,这使得北侧兵力十分紧张。
九月二十六日拂晓,在120毫米口径的海军炮的掩护下,英军开始向库斯河北岸缓缓靠近。
应该说,北路英军丝毫不做休整就对布尔人阵地发动攻击,多少出乎朱伯特的预料,由于南路的战斗也在进行中,因此他不愿冒险分兵增援。北路防守的任务就全部交给了博塔亲自指挥的第一旅第二团和第三团下属的两个营,兵力上只有英军的一半。
最先发动攻击的西路英军,由爱尔兰热组成的第五旅,他们排成整齐的纵队向河岸挺近,试图泅渡过河,右前方是布尔人隐藏的火炮阵地。布尔人在英军的炮轰中一动不动,耐心等待英军走到仅600米距离,这时,掩体后方的24门76毫米克虏伯野战炮突然开火,布军第一旅第二团的毛瑟枪也开始清脆的点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