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马赛达当选总统后,在议会的支持下,他扩展了智利经济。在财政上,他改组国库,设立会计局以监察开支用途,废除了殖民地时期赋税的残余,并增加了不动产税。
为了适合国内改进的需要,他推行了有关必要政府建筑物公共建造的一套计划,并在智利各地区建设了公路、铁路和桥梁。
此外,在文化教育和医疗卫生方面,智利也取得到了令人瞩目的成就。
不过发生在巴尔马赛达第一个任期的这些改良,激发了传统的“教权和寡头”——保守党的对抗。与此同时,巴尔马赛达在方法上的多少流于专横,还引起了许多自由党内部的反对。由工商业者组成的国民党,则反对他把利益赋予劳动阶级。
早在1890年,巴尔马赛达在议会中就已经丧失了多数,因为他的支持者主要是那些他曾委任官职的人们和没有发言权的工人阶级。
到1891年,议会拒绝通过新一年度的预算案,而巴尔马赛达则直接把这一预算案付诸执行——犹如当年俾斯麦的做法。
这一显然违反宪法的举动终于为需要发动一次革命的参议院阵营提供了借口。
1891年1月,议会按照其本身的规程宣布把总统免职,并组织一个委员会从事国务工作,并任命海军少将蒙特为其首脑。
对于陆军的态度,议会派则有些吃不准,因为很多士兵家属曾因巴尔马塞达的改良而受到裨益,于是议会派的领袖们便偕同海军驶往北部,以攫取对硝石产地的控制,而这是政府收入的主要来源。他们在伊基克登陆,将那里定为首都,并通过廉价租让硝石矿而从英国银行家那里获得了一笔数目不小的贷款。
“陛下,目前的局面是议会派缺乏一支陆军队伍发起进攻,即便是规模有限的陆地战斗,也是依靠水兵。巴尔马赛达总统则受到缺乏经费的困扰,虽然他组织了志愿民兵,并获得智利陆军的某些支持。”赫伯特淡定的说道。
“那国际方面的态度如何。”威廉问道:“比如英国和美国的态度?”
“英国政府虽然并没有表明立场,但傻子都知道他们是支持议会派的,英国银行家和矿产主垄断了智利的硝石产业,和议会派的寡头们一直保持密切的关系。至于美国方面倒是也态度明确,他们坚定的支持巴尔马塞达总统,只不过他们实力有限,对事态发展影响不大。不过刚刚从美国西部的三藩传来一则消息说,议会派的一条满载军火的商船伊塔塔号一周前被扣押,而后该船利用夜色逃出,但随即又被美国派出的两艘军舰紧随追逐,终于连船带货被全部截获。议会派已经明确宣布美国驻智利公使莫里斯先生为‘不受欢迎的人’。”
听了赫伯特的叙述,威廉默默的点点头道:“你们外交部的是什么意思?”
“考虑到我国和巴尔马塞达政府关系良好,三年前我国的柏林贴现银行曾战胜一家英国银行获得一笔智利政府的高息贷款业务。此事便是得到了总统阁下的帮助。主管美洲事务的外交专员和荷尔斯泰因阁下都主张和英国协调行动,假如英国有所行动的话,至少不能和英国站在对立面;我本人也倾向于荷尔斯泰因阁下的意见。”
“这么说偌大的美国就这样活生生被你们忽视了么?”威廉嘿嘿笑道。
“美国海军的实力比智利海军差很多,所以美国的态度并不重要,而且他本身没有实力干涉智利的事情。目前在当地有利益关系并有实力干涉智利内战的只有英国政府,而英国的海军实力也决定了,如果他下定决心支持某一方,那么这一方一定会获得最后的胜利。不过目前战事胶着,英国政府并没有明确表示要支持议会派,不过暗中的财力和物资方面的支持是少不了的。”赫伯特摸了摸下巴,有条不紊的说道。
“那我们现在也只能跟在英国后面,静观其变吗?”威廉问道。
“这倒不必,毕竟我们的新普鲁士紧邻智利北部的硝石产地。我想我们可以游说智利议会,获得和英国方面类似的好处,比如铜矿的租让权,以此作为对我国善意中立的酬答。”
“嗯,你们的判断是正确的。在当前的紧要时期的确不宜做出任何可能触怒英国的举动。我们绝不能冒险支持巴尔马塞达政府,即便他曾经帮助过我们,目前来看保持中立,并争取得到智利议会派的酬答自然是最佳的选择了。”
赫伯特微笑着点点头,以示赞许。
他不知道的是,威廉并非不想帮助巴尔马塞达,以及全取智利北部的野心,只不过对俄战争已经迫在眉睫。这才是当前压倒一切的最重大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