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法国政府明确表明了自身的立场,但俄国却仍在努力笼络法国,希望能在德国的背后捅上一刀。为此,俄国外长吉尔斯不顾年迈多病,亲自赶赴巴黎,他是代表亚历山大三世沙皇本人来进行这次访问的。
法国总理弗雷西内以极高的规格接待了吉尔斯一行,之后双方在凡尔赛宫进行了长达两个小时的密谈。
“总理阁下,这次我代表沙皇陛下前来巴黎实为寻求友邦的真诚援助。”吉尔斯说话从容中略带谦恭,让人听起来很有好感。
弗雷西内微笑道:“法俄两国在欧洲许多的重大问题上有着共同的立场,而且近年来,两国的贸易和经济联系不断加强,这是两国未来进一步增进了解,加深关系的保障。不过,在波兰问题上,我国政府的态度是鲜明的,对于波兰人民追求主权和独立的行动,我们在道义上表示支持。”
听了弗雷西内的话,吉尔斯微微一笑,这法国总理不是职业外交家,说话的老练程度到底是差了一点。自己都还没提出问题,对方就迫不及待的加以说明,这明显是不合时宜的。
“总理阁下果然快人快语。”吉尔斯笑意中流露着欣赏和赞许,“不过,有些问题我们两国不仅有着共同的利益,而且是唇齿相依的。在如何面对德国的问题上,贵国和我国可以说是唇齿相依的,尤其是当下德国人利用波兰的问题把中欧的局势搅翻了天。您觉得呢?”
“沙皇陛下对于自己的军队如此没有信心吗?”弗雷西内笑道。
吉尔斯同样“呵呵”一笑,开口道:“我国的陆军近年来进行了大规模的改良,实力提升极大,在波兰的四十万大军全部装备了三年前从贵国采购的无烟火药步枪,训练有素,士气高昂,断然不会惧怕任何对手。所以,我们担心的并非陆上的战斗,而是担心来自海上的威胁。我们担心的是,如果德国的海军舰队封锁了芬兰湾和里加湾,那么我国和贵国乃至世界范围内的贸易就要受到极大的损害。俄国的工业基础薄弱,很多武器弹药和战略物资都需要进口,一旦海路封闭,同时土耳其以中立为由关闭黑海海峡,那么我国就算不被德奥两国击败,也会被海上的封锁困死。”
说到这儿,吉尔斯停了下来,等待翻译先把这一段转述过去。
之后,他继续道:“法国拥有世界第二的强大海军,如果法俄两国结盟,那么不仅俄国不会再遭受封锁,相反,我们的海军还可以彻底封锁德国的海岸,让粮食无法自给的德国首先招架不住。这个建议,不知总理阁下意下如何?”
“呵呵”,弗雷西内笑了笑说道:“外长阁下又在给我兜圈子、下绊子了,我都说过法国在贵国和波兰的战争中只能采取中立,难道海军作战就不需要宣战吗?”
“和德国宣战和波兰并无直接关系,何况法德之间的宿怨乃是这一代法国人心中难以忘却的痛楚,色当惨败,皇帝被俘,强割梅斯,这对于法国还不算奇耻大辱吗?想必总理阁下法国人民比我们更希望打败德国一雪前耻,当下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虽然和波兰问题有些冲突,但我想波兰人是可以理解贵国的选择的。”吉尔斯苦苦说道。
“可是,阁下能保证法国出兵就一定能打败德国吗?我的将军们可不那么乐观。”弗雷西内,捻了捻纯上胡须,不慌不忙的说道。
听了法国总理的回答,吉尔斯心中马上松了一口气,弗雷西内既然这么说,那么他心中自然也是想趁机咬德国一口的,只是还在权衡风险到底有多大。
“过一会我就让我国驻柏林武官将俄军最新的兵力部署告知贵国的总参谋部。其实,总理阁下肯定是过高估计了德奥两国的军事力量,而低估了我国的陆军实力。就总兵力而言,俄国常备陆军超过90万人,几乎相当于德奥两*队的总和,而俄国的总人口甚至比德奥两国人口的总和还要多,这就保证了一旦进入相持战争,那么我们的后劲会更足。”吉尔斯笑着说道。
这里,吉尔斯明显模糊了概念,他选择性的忽视了波兰已经脱离俄国的现实。
不过弗雷西内作为职业政客,基本的政治功课和职业素养还是没问题的。他摇了摇头,笑道:“外长阁下还把俄属波兰的人民看作沙皇的子民吗?波兰的独立军难道就不是军队了吗?如果考虑到这些因素,恐怕外长阁下就没那么乐观了吧。”
“波兰民兵不过是一群拿着烧火棍的农夫而已,在俄国正规军面前不堪一击。至于人口问题,我倒确实有些粗心的,不过即便如此。只要我们两国同心协力,打败德国依然并非难事。德*队战力虽强,但到底总兵力有限,不可能既在东线采取攻势,又能在西线顶住法军的进攻。即便我们退一步考虑,我国在初期战斗中失败,那么我们还可以向遥远的东方撤退,诚如1812年战争那样。伟大的拿破仑皇帝都无法做到的事情,我相信德国人亦根本无法做到。如此,只要法俄海军封锁了德国的海岸,那么我们必将胜券在握。”
应该说,吉尔斯这番话的逻辑是没有问题的。因为法国海军的实力明显超过德国,尽管他们近些年来走了不少弯路,从‘绿水’到‘蓝水’,从‘蓝水’到‘绿水’,反反复复,但瘦死骆驼比马大,一贯重视海军的法国比起刚刚跨入海军大国序列的德国还是有着决定性优势的,法国海军的吨位是德国的一倍。在压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