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张耀明没入城门内阴影的背影,“嘿,嘿,阿叔,你看木头笑得有多假,这小子多半是在林子里玩得忘记了,还说什么采到四品药,碰到两兽争斗,尽编瞎话。”谢小晖向谢长杰笑道,木头之称是因卢信良从小少年老成,不苟言笑,而在堡内得的外号。“你放屁,小良是那样的人吗?笑声假,他奶奶的,你要是七岁开始养两活个妹妹,一个酗酒的半老头,还能笑得出的话,老子姓倒过来写”。谢长杰闻听火冒三丈,看着这个不成器的侄子越说火越大。“你这个混帐东西,都二十五了,还要家里养活,我大哥这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现在你家碰到大麻烦,我看你以后怎么笑得出来。还不给我滚进去准备收吊桥,关城门”。谢小晖真是躺着也中箭,不过是调笑两句,便被阿叔训得满头包,其实他对张耀明并无恶感,只是嘴贱罢了。但从小便怕这个阿叔,也不敢分辩,只好缩起脖子灰溜溜地走进城门,谢长杰看着侄子背影摇摇头,叹了口气。
而此时,我们的猪脚张耀明正在堡中青岗石铺成的小路上慢慢的走着,这时,夜色渐浓,天空群星闪耀,堡中掩于绿荫丛中的人家三三两两的亮起了灯,远处隐约传来儿童吵闹声,女人们做饭发出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生活气息,可我们的张耀明同学可没这个心情欣赏乡村夜色,他现在心里一阵一阵的心虚,脑海中一遍遍的推演着和妹妹老爹见面的情形。张耀明正思量间,“哎约,小心”一个柔和的女声响起,突然眼前白晃晃的一片,张耀明忙撤身旋步脚尖轻点,轻巧的在空中荡了一个弧线绕过那白晃晃一片的东西,落在身前七八米处,只听“噗”的一声,张耀明回头一看,身后石板路上一大滩子水,在路旁木屋内的灯光映射下,闪闪发亮。
张耀明又朝路旁木屋看去,只见两个妇女站在木屋门口,一位面貌清秀的少妇,手里拿着一个还在滴水的木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张耀明,另一个是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这两人张耀明都认识,就是住在他家前面的寡妇谢婶和她女儿谢秀。谢婶早年丧夫,独自一人带大女儿谢秀,谢秀性子柔弱,她男人又忠厚老实,平日靠给打短工过活,家中日子过甚是艰难,谢婶性格泼辣,但对老爹,和他及两个妹妹还不错,时常帮他家洗衣做饭。“小良,没泼到你吧?”谢秀红着脸说道“天黑了,没注意,差点泼你一身洗脚水真不好意思,对不起”。“没,没事”张耀明忙道,对这对母女他是心怀感激的。“木头,你武技不错嘛,这样都让你躲过去了,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妞妞都出来看几回了。。。。。。”谢婶话还没说完。“哥哥,哥哥,你回来了”一声童音伴着一个小小身影摇摇晃晃向张耀明扑过来。“妞妞,小心摔跤,别跑”张耀明忙迎上前一把将那个小小的身影抱起,借助木屋内透出的灯光,张耀明打量着怀里的妞妞,和脑海的印像一样,乱草一样枯黄头发下明显有些营养不良的小脸,身穿破旧的衣服,一双小脚丫光着脏兮兮的。“妞妞,怎么不穿鞋。”张耀明皱皱眉,心疼道。“鞋破了,不好穿嘛,哎呀,丑丑,你这坏东西,叫你不跟我玩,叫你不跟我玩。”怀里的妞妞嘟着小嘴道,一把抓过正在张耀明肩上打盹的丑丑,一阵乱揉。弄得丑丑吱吱乱叫,忙用目光可怜兮兮向主人求救。张耀明很没义气的转过头,向谢婶母女道别“谢婶,秀姐。那我和妞妞回家了。”一切都是这么自然和顺理成章,张耀明先前的担心全部化为乌有,于是神情淡定的抱着妞妞沿石板路向家中走去。
虽然,早有记忆中的影像,但张耀明仍对这个异世的家所居房子很是吃惊,眼前这座木屋,不,应该叫乡间别墅才对,整座由原木构建的房子,占地足有八九百平米。为抵御风雪,房子外围由四周二十八根成人腰粗的圆木支撑起房子飞挑的房檐,可能是战争遗留习惯,房子的门,窗都很小,屋顶由这里独有的黑玄石板铺成,还有前后共十个拱起的小窗。这栋房子是由老爹在二十五岁时独自一人建造的,这是这里的传统,男子在成年时,必须自己独自建造自己住的房子,老爹当年在堡里可是风云人物,建的房子也是堡内最大的。
“哥哥回来了,我们可以吃饭了”没等张耀明踏进门,怀里的妞妞便大声嚷道。“你这小馋猫。”张耀明笑道。“妞妞才不是小馋猫呢,人家肚子饿了嘛”妞妞对小馋猫的称号很是不乐意。踏进房门,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小良回来了,没出什么事吧。”在屋内那张粗糙木桌上的松油灯闪烁不定的光照下,一个高大的身影迎上来。“老爹,没什么事,采一株四品草药,担搁了,兰兰呢?”张耀明一边回答一边打量四周,足有三百平米的大厅里,空荡荡的,除了中间的火塘边上那张木桌和桌边几条长凳,别无他物,真可谓是家徒四壁了,昏暗的灯光下,老爹乱遭遭的头发和胡子混杂在一块的面容尽是烟尘之色,一双因酗酒混浊的双眼在灯光闪着黯淡的光。毛都掉光了的兽皮大衣肩胡乱的裹在身上。“来了,来了,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没等老爹回答,一个少女抱怨的声音从大厅后的一个门内传来。话间刚落,一个个子不高十来岁的清秀小女孩端着与自己身材极不相称的大木盘从大厅后面走到桌边。放下手中木盘,横了张耀 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