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我刚刚说的是对『事』与『物』的态度,我和你老婆是『人』啊!」
看我不太理解,他又说:「这世间所有,基本上可以总括区分为人、事、物三类,这没错吧?」
「所以,如果你爱你老婆,你就应该相信她;而我,是要帮你的人,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就没办法帮你。」他又说:「当然,我们是陌生人,信任要在相处的过程之中建立,但是我要求你要尽量在合理的情况之下,选择相信我。」
见我终于点头表是懂了之后,他又说道:「就拿你这次的事情来说,你首先要相信你老婆,她还是爱你的,她所做的都是为了你好。」
我皱眉说道:「她说了这么多谎来骗我,你要我怎么再相信她?」
方思维说道:「我要你相信的,不是你老婆所说出来的话,而是说这些话的动机,相信你老婆如果有选择,便『不会害你』的本质。」
见我再次皱眉,他又说:「好吧,首先你告诉我,在你心中,对于『出轨』的定义是什么,我才能继续。」
「出轨不就是和除了我以外的男人上床嘛,这有啥好定义的。」我理所当然的说道。
「就这么简单,这么狭义吗?」他看着我问道:「那如果假设,今天发生了战争,你和你老婆被十个敌国士兵抓住了,你老婆为了救你,和他们上床,这算不算出轨?」
我不服的说道:「这种是特例,自然不算。」
「特例吗?」他笑着看着我:「那如果你老婆被十个士兵手脚绑起来,不能抵抗呢?」
我说:「这个还是特例啊,不算。」
「所以只要你老婆是为了你好,或者是无法抵抗,就都不算了对吧?」他下结论的说道。
「嗯。」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才是重点。
「好。那我们再回到对事物保持怀疑的态度之上。」他慢慢说着,彷彿是要让我足以消化:「既然相信你老婆,你怎么就不会想到,她是不是为了你呢?是不是无法抵抗呢?」
我想了想,没有马上回答,但是我还是想不到理由:「但是当初如果她真想要抵抗,那两个女人进去之后,她可以随便就弄出声响来抵抗,呼救啊?」
「我刚说过了你要多个角度,你只从暴力对身体的胁迫控制来想,那你有没有想过精神上的威胁呢?这种威胁往往比ròu_tǐ上还来得有效喔。」他缓缓说道。
「精神上?例如呢?他没有什么好要胁瑶瑶的啊?他不过就一个排班经理,难道瑶瑶还为了排班而和他上床?」我不解道。
「难道那个经理就不可能握有你,或者你老婆的把柄吗?」方思维缓缓的摇头,似乎我笨到了极点。
我迟疑的说道:「这……把柄……什么样的把柄……」
「可能性太多了好吗?」方思维说道:「最容易想到的,他可以下mí_yào迷晕你老婆,拍下裸照或者是强暴过程,或者下春乐,或者乾脆用暴力把你老婆绑起来之后,做上述那些事情。有了照片或者录像,对你会不会是把柄?他可以威胁你老婆说不答应就去你公司散拨啊?或者你老婆的公司……」
「啊?」我恍然大悟,并且越想越有可能……瑶瑶绝对不是那种为了钱财或者权势出卖自己的人,为了肉慾的可能性更是所有之中最低,那么最可能的就剩下……但我为何当初没想到呢?反而认定了最低可能的那种?
「因为你没有站在一个相信你老婆的前提下考量。」方思维再一次从表情读懂了我心里的疑问并帮我解答。他又补充说道:「当然,这是在你假设你老婆还爱你的条件之下,要是这个假设是错的,那我刚刚说的全都当作放屁。」
听他这样一说,我忽然懂了那晚在客厅,瑶瑶重複着说着要我相信她的话,就是要我相信,她还爱我啊!
想到这,我的泪又流下了,这次却是因为我恨自己的眼盲,恨自己为何不相信瑶瑶还是爱着自己的。
「多谢你,方医师。」我现在好想看到瑶瑶,七天了,你还好吗?
「再等一会。」方思维阻止了想要站起来的我:「我还有一个事情没想通。」
「什么?」我愕然道,难道还有什么意外?
「嗯……我想想……」方思维沉吟着:「从你刚刚描述抓姦过程时候的表情与神态来看……你似乎对你老婆……对,会有正常女性应有的生理反应感到不解与不信,难道……」
「嗯,就是这样。」方思维说着抬起头看着我:「你老婆性冷感,对吧?」
「嘎?」我惊讶的站了起来:「这你都看得出来?」
忽然,我又有点兴奋的看着他,难道……
方思维笑着对我点头:「我可以治疗,等你先解决完这件事,再打电话联络我就可以了。」又说:「没事了,你快回去吧。」
「好好……」我连忙站起:「谢谢你啊,方医师。」
「不用谢……」他大笑道:「治疗你老婆……我可是要收费的。」
我急急忙忙的想要将钥匙插入锁孔里面,却因为手颤抖着怎么都办不到,之前开车返家时也是如此,越是离家越近就开得越慢。
我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我怕我回到家瑶瑶已经不见,我怕瑶瑶伤心之下被其他觊觎她的人趁虚而入,我最怕我那天伤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