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的时候市场部眼镜经理被总经理批得狗血喷头,这一季度的销售业绩堪称创世最惨季。会后眼镜经理揪着许格到办公室开小会议,许格面无表情地跟眼镜经理解释,恒远的报价比泰平低了整整一个点,换做她是负责人她也不会跟泰平合作。眼镜经理就火冒三丈了,那些你天天请假到头来还没搞定江城单子的埋怨话通通砸向许格。
出来混了这么久,许格最显著的进步就是脾气收敛了不少,换做过去,这会儿怕是早又冲上去了。许格冷笑着听,一句话都没反驳,这地方也呆不了多长时间了,能学的东西,也就这么多。她现在都很怀疑过去谈成的生意有没有一次是不靠着女人完成的。
许德怀忽然来了电话,让她晚上跟江司潜一起回许家,许格给江司潜打了半天电话,一直等到下午都不见他回过来。想到清早的事就面红耳赤,研究了一天许格也终于了然江司潜不过是在整她,不过这也坚定了许格以后生闺女要提早跟她普及生理知识的信念。
江司潜下班时间向来自发延后,许格就开车去江城逮人,她老爸从来没有主动要他们两个一起回去过,所以许格便格外上了心。许格开的还是那辆低调的别克,停车的时候,赫然发现江司潜送去修理的车子安安静静地停在那里。许格白眼漫天飞,就觉得是阶级差别待遇,她的车怎么就还没修好呢,明明是同一天送去修的,明明她的车比江司潜的受伤轻多了。
许格满心不忿,锁了车匆匆上楼,进了电梯,恰巧有信息进来,许格拿着电话低头看,秦大少极其委屈无辜的口吻,我才是q啊,我才是q……
许格噗嗤乐得不行,也终于顿悟昨晚江司潜种种不合逻辑的行为。于是动动手指,决定善心大发地回他一条,就这么个空档,即将合上的电梯门倏地被推开,有人提着一个购物袋进来,许格垂着头自觉地往里边儿挪了挪,并未抬眼。
电梯上到十二楼,许格的短信还没发出去,灯忽然灭了,接着正在上行的电梯突然毫无预兆地向下掉了两层,再度停下的时候,许格跟电梯里另外一个女孩儿这才后知后觉地惊叫出声。
只是许格尖叫并不是因为电梯突然出现了故障,而是当她狐疑抬头的时候,正模模糊糊瞥见那个一身洁白,黑发如瀑的高挑女孩儿,恍惚看去,这种造型真心太尼玛吓人了!
那个女孩儿的购物袋已经掉在地上了,许格抚了抚心口,正想开口安慰已经处于半颠狂状态中不断拍门的难友,但是她根本插不上嘴啊,那姑娘一边儿拍门一边儿哭还一边儿喊有没有人有没有人。
许格原本并不害怕,像电梯故障这种事在写字楼里时有发生,但是现在被那姑娘声嘶力竭的求救声搞得有些心慌了。短信也不回了,许格按亮手机,心说出去之后高低随身配个带外灯的山寨机。移了两步,许格离那姑娘便近了些,清清嗓子,许格伸手附上她的肩膀,安慰人家的时候自个儿心里一阵突突,“没事儿啊没事儿,这都经常事儿,一会儿就好。”
不料那姑娘却忽然转过身来,在许格猜不准这姑娘要干嘛准备退到角落之前,那姑娘伸手紧紧抱住了许格的脖子,说什么也不肯撒手。许格也快哭了,她被这姑娘勒得喘不过气,不仅如此,这姑娘的头还深深埋在许格的胸口,眼泪(大概还有鼻涕→_→)把她胸前濡湿一片。
许格知道这姑娘是真害怕得要死,就像某段时间她看见面纸就呼吸困难是一样的,人都会有心病,但尼玛不能因为你有心病就勒死我啊……许格伸手想把她的手臂扯下来,却只觉越扯越紧,许格喉咙里咕囔了两声,扒在她身上的姑娘却只顾着哭,浑身颤抖得连许格也跟着一道颤抖了。
许格又挣扎了两下,心说你再不撒手就别怪我下黑手了,结果手还没削下去,就听外边儿有人大力拍着门,边拍边问里面有人吗。许格艰难地伸脚去踹门,满心愤怒地咒骂死抱着她的姑娘,您倒是去拍门啊,这会儿来人了您又不喊不拍了,您想屎别累上爷啊……
一连踹了好几脚,许格气若游丝,拼命喊了两声,“有人……有人!”
外边儿窸窸窣窣响了一阵,许格终于成功将这姑娘从自己身上扒下来的时候,电梯门应声打开,久违的光线迎面而来,许格本能地闭上眼睛伸手去遮,残留的余光却似乎瞥见了江司潜。许格倏地睁开了眼睛,强光之下,她双眼极不舒服地看清了,不是似乎,那就是江司潜。
电梯里没有光,许格又站在暗角里,所以他没有看见她。刚才扒在许格身上的姑娘在重见光明之后满血复活了,但是怎么就又冲出电梯挂到江司潜身上去了!
这个时间,江城的人都差不多下班走光了,几个维修人员忙前忙后,江司潜的秘书疾步跑来,那么高的鞋子居然也能健步如飞。许格弯身捡起地上的购物袋,没来由的,心里就一阵憋屈。昂首挺胸地朝正在轻拍姑娘后背嘴里温柔低语没事没事的江司潜阔步走去,那时候他都要携着姑娘转身走了,许格伸手嚯地拽住了江司潜的西装,同时脑袋里闪过无数念头,这就是捉奸的感觉吗是吗是吗是吗……
江司潜明显心情不好,眉头皱的都快能夹死苍蝇了,不耐烦地回头瞥了一眼,在瞥见手持购物袋的许格之后,那眉头奇迹般地舒展了。
要不说秘书这一角色至关重要呢,在看出苗头不对之后,刚刚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