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什么他声音听上去有点虚弱?
思寂鼻翼发酸,握着瑞士军刀的那只手一抖,军刀便落在了沙地。
安笙清本来还不知道她抓着什么,看到刀面反光的时候,眼睛睁大,却是松开了她。
“捡起来。”
思寂侧对着他,不解他为什么这样说。
“你知道我会跟过来,带了我送给你的军刀,不是想还给我就是想发火,既然拿了,就别白拿。”安笙清垂眸,看着她:“李思寂,给你一次任性的机会,但你之后若想做其他傻事,我不排除可能会找保镖盯着你。”
久违的命令式口吻。
思寂嘴角微勾,嘲弄地笑起。
看来还真气得不轻。
瞧他脸色都有点苍白的样子,她以为自己会开心,却发觉,根本没法将那军刀捡起来,真的对他做些什么。
海风夹杂着浅腥味,更猛烈,更刺骨。
他们站在沙子上,彼此沉默。
良久,实在觉得冷了,而且思寂发觉他面色是真的不好,眼睛周围的黑眼圈特别浓重,一看就是熬夜多时。
“安笙清,我带那个只是希望提醒你——如果你再用我讨厌的方式跟着我,我不排除一拍两散。”她上前,轻轻拍他的脸颊,“你知道的,我做得到。毕竟你们谁都觉得我就是任性得要命。”
看上去是在宣战,却是想通过这方式确认他脸颊的温度。
一触碰,手心感觉到烫意。
她怔住,“你……”
——发烧了。
没说完,他的脸庞在视觉里逼近,鼻息落在她脸颊,然后是温热覆来,狂热而沉重,轻吮或深吻。
一时,天旋地转一般。
他臂弯收得那么紧,她跌入他的怀抱,任由属于他的热度,将自己包裹。
唇舌交缠,在这初冬里,久违的吻,在海声附和之中,辗转、追逐、纠缠。
思寂起初想推开他,可他抱得那么紧,那种唯恐她逃开,那种担心失去她的感觉,敲击在她心里,连她自己也觉得可笑,怎么又这样自以为是了呢。
可没多想,就因他更激烈的吻,全部想法一下子退远了。
想靠近,想依附,想一生一世。
她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衣衫,彼此呼吸落在脸颊。
周围的风是冷的,唯有这样贴近缠绵的时刻,那些忧虑与绝望,仿佛只是一场离去的梦。
安笙清,安笙清……
她含糊地重复着,用这种方式唤他的名字,深情而哀伤。
他仿佛感知到她的情绪,一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那一刻,思寂真的觉得——他是爱她的,他也想要那份一生一世。
可当她被吻得近乎缺氧的时候,他突然后退,站在距离她一步的距离,温润俊朗的面容还带着一丝红晕,但目光却是平静的。
他说:“我们暂时分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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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从一而终那段,是《花好月圆》里他俩的对话,拿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