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就成,你前夫非要摄像师将录制视频删除,现在丑女在跟节目组的人解释,我一直在这负责拦他,免得他去火上浇油。”
“小子,一边去。”安笙清抬下巴,温温地笑:“这节目我公司有参与投资,你似乎并不知道?”
许嘉见一副“关我屁事”的幽怨表情,说了句急着去卫生间,又拍了下思寂肩膀以付重任,然后,立即溜走了旆。
“欸……”
思寂没办法,只好抬头只是面前的人。
刚睡醒,视野有些蒙,似乎隔了许久才这么近距离地又见到这个人,那种陌生的、久远的感觉,仿佛也苏醒了。
很熟悉的眉眼,与记忆初见时候的轮廓很相像,唯有一双眸,比年少时候还要深邃与平静,仿佛海平面,多少波澜多少情绪,如何都看不清的。
“安先生,很抱歉,各种节目的投资太多了,我们近期忙碌,没想到这个节目的投资方有你的公司。”
如果知道了,她肯定不让嘉见接窠。
“不过合同已经签了,我们会按照节目组的要求办事,一起配合将效果做出来。而这次出境的萌娃大宝,我是征询过孩子母亲,确认了才让宝宝出镜的,并且让小孩穿了动物装,嘱咐节目组的人不要拍近镜头。”思寂注意到他眉毛皱起,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强硬:“那么,近景作为投资之一的你的公司,似乎没有理由干涉拍摄。”
瞪什么瞪,没见过经纪人说话么。
思寂昂起头,不想让自己气势输他半分。
“我跟节目组总负责人会沟通,而这,似乎也不是你能左右的。”
安笙清上前一步,见她立刻闪躲,他后退,转身打算走。
丢下一句威胁就走了,这不坑人么!
思寂上前,挡住了他。
“安大少,有话好好说,别摆出一副有特权的样儿,成么?”
这称呼……
安笙清幽幽瞟了她一眼,忽而伸手挑起她下巴,特别欠揍地来了句:“我有权,我任性,不给?”
思寂反手打掉他的手。
“男女授受不亲,麻烦你自重!”
“噢,看来你对男女关系的界线看得很重,那不知你对你和你上司之前的关系,如何定位?”
“安笙清,这跟你没关系!”
他却是无所谓地笑:“怎么会没关系?我俩好歹也算是旧情人。”
“呸!”
“想我没?”
他这样玩世不恭的表情,思寂并不陌生,这人在外面的时候,时常以这种形象示人,仿佛没有戒备,仿佛没有心机。
思寂讽刺一笑:“想你?分明是恨你!”
瞥见他还想上来,思寂后退,嫌恶地看了眼他碰过自己下巴的那只手。笙清唇角笑意僵住,将她逼到角度,温柔笑着,声音却很冷。
“卫家水更深,从龙潭到虎穴,好玩吗?”
“你给了我那么失败的婚姻,真以为我还会对婚姻有信心?”
她捕捉到他眼底掠过的一丝痛苦,心里骤然升腾起类似畅快的情绪。
太过了解彼此性格,于是每一句,都刺中对方的软肋。
曾经多心疼,而今就多防御。
“很抱歉,”安捏着她手臂,眼底藏着千言万语,可再开口却成了轻笑,“我在你人生占据太多年,你大概一辈子都难以忘了我。”
“有病!你根本没那么重要!”
思寂怒火烧了起来,顾不得这儿也许会有工作人员突然出现,跳起来脑袋朝他额头撞了下。
安顺势捏她手腕,高高举起,眼神明亮,嘴唇抿紧,不知是生气还是无语。
“放手!”
“分手了就开始否认过去的感情,跟小孩似的,你……”
没说完思寂已跳到他身上,双手钳着他的腰,朝他脖子狠狠咬下去,一手则是不留情地捂住他嘴巴。
凭什么……
分手了,你凭什么连我是否口是心非都要评价与干预!
“松口!李思寂!松口!”
她边咬还边抓他,整个人发疯似的身体摇晃,安想扯她下来,却突然失去平衡不得不往后退,双手下意识地托着她。
“安笙清,昨晚的事情,你这家伙才是源头!”
思寂咬累了,跳下来,眼眶微红地瞪着他。
镜头砸到额头的位置,仿佛又在隐隐作疼。
她抬手下意识碰了下伤口的位置,看着他的目光很冷,如同对着仇敌。
安笙清本来以为她那儿沾了脏东西,此刻她站在光亮位置,他才看清是淤青,很显眼,也有些触目惊心。
他立刻捏着她手腕,却是被思寂狠狠地甩开。
“我嫌脏,麻烦一边去!”
“在你眼里,任何女人跟我沾边那错的必然是我。”笙清嘴角扯动,“对吧?”
“不然呢,你不给人希望,谁会贴过去!”
“李思寂,从最初开始,你就不曾信过我。”
他力道那么大,思寂感觉手腕隐隐作疼。
更疼的,是他凝望过来的目光——带着某种沉默的壮烈,似迷雾掩盖的深山,留有远影,却不知其中风景。
很难过。
可她还是笑了出声,应:“是啊,从没信任过你,一直没有。因为你不值得啊。”
手腕很疼,她也不是任由他欺负的人,另一只手欲偷袭过去。
他躲闪,却也袭击,将思寂逼到了角落。
“安大少,公众场合,欺负女人家,亏你好意思?”
思寂受不了他低头就这么沉默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