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和你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以后无论语儿和那家发生了什么事,你都别插手,心里头更别怨她。这是那家子人欠她的,也是咱们欠她的!”
沐逸昇低沉无奈的话语在杜宇槭的耳畔回响,杜宇槭自嘲一笑:怨?他哪有资格怨语儿?他身为儿子、兄长,却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娘亲和幼妹,扔下一切给年纪小小的语儿承受。她就算是把天给捅破了,他都不会埋怨她一丝一毫。更何况外公说得对,自作孽,不可活,这一切都是杜家咎由自取!
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大哥在得知真相的时候会无法接受这一切,还有就是怕语儿的心被仇恨腐蚀地太久,变了样!
看到站在雪梅树下的那道俊朗的身影,杜宇槭沉重的心情有了些许舒缓。有他在,语儿以后的路或许能走轻松一些,就是不知道他能陪着语儿走多久。
龙誉晨自在地和杜宇槭打了个招呼,便要把熟睡的语晴接过去。杜宇槭还在犹豫,他和语儿虽然要好,却还没有名分,这么做是不是不妥。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家妹子已经像个八爪章鱼一样扒在了人家身上;换了一个人抱她,她不仅没被惊醒,甚至睡得更加香甜。
此情此景,让杜宇槭感触颇深。庆幸之余却又觉得很失落,他亏欠了那么多的妹妹,自己还没来得急去补偿她、去疼爱她,她就要嫁人了吗?
时间拨回几个时辰之前,杜家此刻也是非常的热闹,倒不是因为他们家的大少爷回来了,而是因为杜夫人夏兰惜与人通奸,被抓了个正着。好巧不巧,抓住他们的并不是别人,正是夏兰惜的丈夫,杜之平。
毕竟是属于自己的女人,杜之平就算是平日里再不在意、不待见夏兰惜,见到她竟然和野男人私通,也不由得怒发冲冠;冲上前去便将夏兰惜和那男子踹倒在地。震怒过后,杜之平看着闻讯而来的管家说道:“杜仲,你带人把他还有这院子里所有的仆役都绑了,分开审问,势必要问个水落石出。”声音虽然回复了平稳,蕴含的怒意却清晰可闻。
“派人去安国公府,请代安国公和代安国公夫人前来,接这个贱妇回去!从此以后,她和杜家再无任何关系!”杜之平冰冷、厌恶的眼神迅速略过夏兰惜,似乎是觉得多看她一眼都会污了自己的眼睛。
管家不敢多言,迅速低头离去。很快就有人将那名男子以及被吓傻的一干仆人带了下去,原本热闹的院子陷入一片死寂。
“夏夫人,请跟着老奴去更衣。”
在两位老嬷嬷的推搡下,夏兰惜才清醒过来。那一声刺耳的“夏夫人”,让她心酸的几乎要落下泪来。不过心中的苦涩很快转变为了对杜之平的无情举动的愤怒与怨恨。
怨恨、嫉妒、不甘,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做贼心虚的夏兰惜也顾不得下人在场,不顾形象地对着杜之平撒起泼来:“杜之平,你真是好狠的心!你我夫妻这么多年,你却一点情分都不念,不问青红皂白就给我定了罪。
这么多年以来你一直对我视而不见、对娇儿她们不闻不问也就算了,你竟然还想要休了我!你以为我夏兰惜是陈云娘那种贱婢,是那么好打发的么?我告诉你,杜之平,你这辈子都休想摆脱我!”
杜之平冷冷的看了夏兰怡一眼,眼神中的冷漠与疏离以及更多的厌恶,犹如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了夏兰惜。沉默一阵,杜之平终于再度开口,却让一直期盼着他打消念头的夏兰惜更加失望。
“你们两个愣着干什么,还不扶她进去?要让她在这里丢人现眼到什么时候?”
夏兰惜院子里的动静早已经惊动了其他人,杜老夫人心里挂念着儿子,便亲自走了过来。夏兰惜一见到她,立刻跑了过去跪在杜王氏的脚边哭诉道:“娘,你可要给儿媳妇做主啊!媳妇也是被人陷害至此,可是夫君却不问青红皂白就要休了我!媳妇嫁进杜家这么多年,每天辛苦操持家业,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夫君怎么能如此对我!”
杜王氏虽然越来越不喜欢夏兰惜这个儿媳妇,但是也不希望因此得罪了夏家,她左思右想,无力地说道:“你做下了这种丑事,你让我怎么给你做主?若是放在别的地方,你早已经被浸了猪笼!你说是有人陷害你,那你倒是说说是谁在搞鬼?你每日足不出户,又是谁这么有本事,把手伸进了我们杜家的大门来害你?”
杜王氏看似是在质问夏兰惜,实则是在给她台阶。夏兰惜要是足够聪明,就应该编出一番听起来可信的谎话来,可是她此刻却根本顾不得那么多,指着跟在杜王氏一旁的杜雨妍说道:“是她,就是她,就是这个小贱人在害我!自打这个小贱人来了杜家,我们母女就事事不顺,这次肯定也是她在搞鬼!”夏兰惜说着,就冲到杜雨妍身前,狠狠地抓着杜雨妍的手腕说道:“小贱人,你快说,是不是你在设计我!一定是你,你嫉妒娇儿和媚儿的身份,更恨我,所以你才这么做!”
匆匆赶来的杜雨媚见到这一幕,立刻让人送了杜雨姽回去,随后快步上前打算拉开夏兰惜,“娘,你这是在做什么?关妍儿妹妹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