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化神将五只脉灵分配之后,苏妄还没说话,身边便传来了妖王不满的话语。
“你们人族果然狡猾,这次绞杀魔族,我们妖族可不比你人族出力小,连本王大风一脉都死伤惨重,却还是得了这么一只脉灵,苏老道,你是不是认为本王不识数呢。”
在手中把玩着一只脉灵,万妖之王却望向了人族化神,带着笑意的眼神,大有识破奸商的成就感。
听到妖王的调笑,苏妄无奈地露出一丝苦笑,道:“妖王大人功高盖世,我们小小人族怎敢和您比较,妖族不需脉灵也能进阶,可人族太过渺小,若是没有灵石,将寸步难行,您老就大人有大量,让让我这半截入土的老人吧。”
周围的修士,听到这位人族化神的话语后,均都神色一阵古怪,眼角直跳,而妖王裂风却哈哈大笑,好像就等着对方这句软话似的,道:“好,既然你苏老道如此说了,那本王就大度一次,不与你这小人计较。”
反手将脉灵收起,万妖之王仰天一声长啸,随着啸声,草原上无数妖族也开始纷纷向北方撤走,准备返回万妖之地,而裂风在长啸之后,刚想就此离去,身前却再次挡上了一副清冷的身影。
凝月的身躯,决然地横在裂风身前,脸色凝重中带着一丝焦躁,冷声喝道:“妖王大人的故事还没有讲完,难道想就此离去,凝月恳求大人将那前世无忧岛之说,告知晚辈。”
神色古怪地看了看面前的女子,裂风又望了望昏迷在地的栗天,而后带着一丝狡黠地笑意,道:“本王乏累,可没心思在讲什么故事,你若是想听,带上奇珍异宝到万妖殿求见便是,说不定本王心情好的时候,会给你讲上几句,那小子的身份,这普天之下,可就属本王最为了解,他的前世么……哈哈哈哈!”
好像想起了什么有趣的情形,万妖之王在一阵畅快地大笑中一步踏出,在出现的时候,已经远在百里之外。
随着妖族的退走,草原上的人族修士也在苏妄的安排下聚集到天灵宗内,随后的几天里,都是大修士们的一番聚义商谈,而后各大宗门的大修士,便带着自己的弟子门人离开了天灵宗,至此,天下三洲才算真正的恢复了安宁,不过元气大伤的修仙界中也传出了人族化神的警语:五百年内,四大宗门中任何一派的山门若是受到挑衅与侵占,其他三处宗门将全力出手相助。
这一份警语,也是在警示着三洲之上的其他势力,若是有人敢趁着各大宗门元气大伤的时候,打什么主意,那便会遭到其他一流宗门的出手绞杀,这也是苏妄意在安抚其余三大宗门,毕竟这次魔劫的惨烈,几大宗门内的大修士都陨落了大半,若是在遭到窥视,将会冷了天下修士的心,庇护三大宗门五百年,也是人族化神的一份决断。
只要三洲安然度过几百年的时光,修仙界便会再次出现无数的后辈弟子,其中也必然不乏天之绝伦之人,他们也是修仙界传承下去的希望。
经历了两百年战火的三洲大地,开始缓缓恢复着生机,凡人们的生活也从城池中逐渐延伸而出,无数的村镇也开始再次被建起,只要不被整族灭绝,人类早晚都能唤醒那份强大的生机,看似渺小的凡人,其适应环境的天赋,也是最为强横。
随着人族的复苏,一个个身怀灵根的弟子被各大宗门不断的发现,补充着魔劫时期战死的修士力量,而这些刚刚入门的弟子,对于修仙界的第一份了解,不是那些飞天遁地的奇功,也不是那些玄妙绝伦的道法,而是那次魔劫之中,以一己之力绞杀了化神魔尊的一个名讳,栗天。
清瘦的修士,将不属于自己的名讳传遍了三洲大地,只要是修道之人,就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名字中代表的含义,那是一种拯救,也是极致的强横。
以一己之力绞杀魔尊,几乎成为了一种神话,在修士们之间被时时提起,当说起那个名字的时候,所有人都带着敬畏的神情,好像在谈论着神灵一般,不敢有丝毫的不敬,而被当成了神灵一般的修士,此时,却依旧昏迷在紫竹峰顶,那处安逸而幽静的院落之中。
满山的紫竹一如当年,将整座山峰映出一片醉人的景色,山顶的院落干净而精致,温馨而宁静,清瘦的人儿安静地躺在西厢房中,虽然身体回到了期盼已久的师门,可是灵魂,却不知被风吹到了何处……
物是人非,人间界的凄凉所在,只是比物是人非更为残酷的,是物在人在,却再也感知不到分毫。
白皙的纤手,轻轻拂过青年额头上催下的一缕长发,宫装的女子静静地坐在床头,望着自己的大弟子,神色间充满了忧虑。
栗天被茗竹接回紫竹峰已经一年有余,不过清瘦的修士却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栗天这次耗费的灵魂之力太过可怕,能不能醒来都成了未知。
看着历经苦难的弟子,茗竹眼中一阵的朦胧,而泪水在刚刚溢出之际,便被一股灵力直接蒸腾成水雾,飘洒在照进缕缕阳光的厢房。
安逸的午后,让人带着一种慵懒,连竹林中虫儿的鸣叫都有些懒洋洋地提不起精神,天空上漂浮着朵朵白云,缓缓变转着形态,如同正在演绎着古老宗门里的一幕幕往事。
清丽的少女,轻手轻脚地站到西厢房外,偷偷望了望始终守候在师兄身边的师尊,而后神色一阵的无聊中,茗欣再次悄悄地离去,回到自己的房中静心修炼。
在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