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和林肖两人自然管不了巨大客厅各处,角角落落发生的事,他们也真不能陪客人到底,本就是顾宅出去的,也用不着他们太多,于是乎,露了个面后,两人就在星光掩映下回去了。
花园小楼在远处闪烁着灯光,他们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非常习惯这种节奏,可是他们明天确实要结婚了,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昭告所有人,他们已经是一体的事实,怎么想都是有些怪异。
“怎么了?”林肖坐在轮椅上握住顾云的手,看她越走越慢不免有些担心。
顾云摇摇头,含笑着说没有,否认了之后,看着远处天际,自言自语道,“诶,我们明天要结婚了。”
“是啊,有什么想法?”林肖手推了下轮椅,转了个身,正面顾云。
“没有。”顾云低腰想去捡下他快滑落的毯子,却被林肖一把抓住,摁坐在腿上。
“小心啊。”顾云控制着身体,避开他的伤腿,屁股触到时,又赶紧抱牢他的脖子,不让自己滑下来。
推轮椅的小钟自动隐藏进阴影处。
“没事,别提着气,坐下吧。”林肖把她往自己胸膛上又靠了靠,直到她所有的着力点都在自己身上为止。
“你伤着呢,还不小心点。”顾云嘟囔着抱怨。
林肖嗅着她的发,舒服的长叹了口气,道,“就伤了一条腿,又不是全不能动,我现在就能抱着你走,你信不?”说完,作势要起身,站起来。
顾云吓的惊呼,连忙道,“信,信,你可别动了。”边说,边抱着他的脖子死紧,生怕他真站起来走。
林肖看着身上抱着他跟无尾熊似的顾云,无声笑的畅快,手心感触着她背部的热度,再不想吓她,靠坐在轮椅上,交颈相拥。
顾云靠在他的身上,温暖的体息相容交错,月色刚好,暖意渐浓,吐息之间,都快要化开了去,顾云低低呢喃道,“感觉就像老夫老妻了几辈子了似的,明天却要结婚了,感觉特别奇怪。”
林肖轻笑了下,道,“几辈子!恩,说的没错,我们早就已经在几辈子以前就结了,明天就是一场宴会,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值得特别挂念的,别扰心了。”
顾云手撑在林肖肩头,仔细的盯着看,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说道,“按你这意思,我们真的前辈子就遇上了?”
林肖闪烁着黑眸,一怔之下,好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尖,顺着她的口气道,“说不准,还真是。”
“那一定是了。”顾云信誓旦旦,“不然我怎么能看你一眼,就移不开眼。而你,比我想像的要好上万倍。”
林肖似乎被顾云的眼睛盯得心颤,欲言又止,最后只化为一句呢喃,“傻瓜。”
婚礼宴席在中午举行,地点就在s市的云岚,主场全包,出入警卫里外三层,甭管你是谁,来自哪里,都要经过搜身,再大的来头也没用。
那一天,全s市的市民,无来由的觉得s市的空气中酝酿着紧张,出入都有便衣民警或是不露声色的车队打从他们面前穿梭而过。
z国市民向来谨慎,再多的猜测也不会在人前议论,只会埋下一肚子的狐疑,乖乖回家后,上网搜索,可惜新闻上再正常没有了,连那个以犀利解惑著称的报社都没有任何的多余可供想象的内容。
有胆大的发帖询问,只要事关今日s市的某些猜测,过不了多久,就会消失无踪,再无知的人都不敢造次,只能干等着事件的最后暴露。
事件的中心,主会场,天岚酒店,此时能参见宴会的人都已经进场,在外守候的都是保镖,错落有致的分布,大眼瞪小眼的比拼,到也是一番热闹场面,不过只要老七带着人出来一扫,就再也不敢有什么动静了。
原振天昨晚醉酒后,吭哧吭哧的从床上才刚爬起来,由于喝的真是好酒,醉酒后遗症到是没剩多少,急匆匆的跟着人来赴宴会后,看到会场中的人时,他觉得他的头,又开始疼了,有种怯懦的想请病假早退的冲动。
等到他看见身边坐着的人是林云志,发现他比他的情况差了千倍后,整个人对于自己不争气的错觉又开始往里收了收,因为林云志整个人都快透明了,估计碰他一下,昏倒也是轻的。
不说林云志,他们这一桌坐的人没有一个是好的,夏大志带着呆头鹅的夏夫人自从坐到位置上后,完全都是僵直的状态,门口有人进来,他们就惯性的抬头去看,进来一个,脸白一下,再进一个,再白,要是看着茫然,是因为他们压根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他们所有认出来的人里,已经足够惊悚到不需再进行科普介绍了。
林肖所属客人中唯一表现还算正常的要属林韵儿,她紧跟着她的师傅,在人群中打转,黎师傅有意捧她,别人更有意给她好处,再加上林小妹压根也不太明白对方是哪路出来的大佛,加加减减之下,表现不要太好。
宴席准点举行,新郎林肖没有坐轮椅,撑着拐杖,挽着他的新娘,穿了件白色修身极为简洁婚纱的顾云,一步一步的往里面走。
汇集了几百人的会场内, 安静至极,无人敢在这时候发出不合时宜的声响。四处投射过来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俩身上,无论是艳羡,憎恨,还是真心欢喜,离他们一寸处自动消融驱散。他们本就是一个整体,天生的一对,世人所有的感想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出现在这里就是要全天下人相形见绌,所有的恶意揣测,肆意搬弄,都跟跳梁小丑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