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e_48216562_;;作者;流域风
只听蔷薇在门口问;你找谁?一个女人的声音说;我儿子呢?他在哪儿?这声音一传进陈皮皮的耳朵,他就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脸色大变,心里叫着;不好了不好了!是妈妈杀过来了!现在我光着屁股躺在这里,给她捉奸在床,那一定是要不问青红皂白就地处决的!我有十条命她杀我十回,我有一百条命她枪毙我一百零一回。
这里是六楼,想要跳窗逃走那是绝无可能!偏偏屋里一个大些的衣柜也没有,去卫生间又要经过客厅,只怕到不了卫生间先给程小月送去阎王殿了!情急之下顺手扯了条床单裹在身上,一头扎进了床底下。
程小月看了蔷薇也觉得面熟,却顾不得仔细想了,回头对身后的胡玫说;你守着门口,我进去。蔷薇还在发愣,想;你儿子?你为什么要到我家找你儿子?你儿子给人抱走了吗?那应该去找警察啊!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人贩子。
程小月一把推开了蔷薇,冲进房里,直奔着卧室去了。蔷薇嘴里叫着;唉!唉——也跟了回去。只剩下胡玫站在门口,叫;小月,你别急,先弄清楚情况再说!从她的身后齐齐也把头探进来看,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卧室里看不见陈皮皮,床上一片狼藉,摆明了有人睡过的。程小月在屋子中间打了个转儿,马上朝床腿踢了一脚,叫;皮皮,你给我滚出来。身后的蔷薇大吃一惊,把手捂住了嘴,头一下子大了几圈儿;皮皮!她是皮皮的妈妈!看起来这么年轻一点儿都不像的。哎呀!糟糕了!
陈皮皮从床底慢慢地伸出了头,朝程小月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妈妈,你怎么知道我在床底下的?低头看见地上的床单,恍然大悟。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活该你被抓,跑得是够快,为什么不把床单全收进床底来!
程小月脸色铁青,紧锁着眉头,看了看嬉皮笑脸的陈皮皮,又看蔷薇,眼里似乎要冒出火来。突然抬手给了蔷薇一个耳光,这一下用足了十分的力气,手下没有留一点儿的余力。
蔷薇猝不及防,人给程小月打得在原地转了半个圈儿,眼前一片漆黑,差点儿摔倒在地上,‘啊’的一声叫,用带了哭腔的声音问;你干嘛打我?话音未落程小月又是一个耳光搧过来,‘啪’的一声脆响正中了脸颊。蔷薇就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一声儿也出不来了。
就听胡玫在卧室门口说;小月你不要动手,冷静一点!冲过来,一把抱住了程小月的腰。程小月身子气得直发抖,咬着牙;我今天要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连孩子都不放过,你还是不是人!挥手又去打,身子却被胡玫死死抱住,动弹不得,就抬腿踢了蔷薇一脚。蔷薇痛的尖叫了一声,用手抱住了小腿。
陈皮皮见蔷薇被打,从床底爬了出来,挡在蔷薇的前面,叫;妈妈,你别打她,是我错了!你要是生气就来打我,我一定不会躲的。程小月看着陈皮皮,一时间万念俱灰,心冷到了冰点,失望、愤怒、伤心、怨恨一起涌上心头,大叫了一声,狠命地推开了胡玫,抄起旁边的一条凳子砸向陈皮皮,凳角磕在了陈皮皮的额头,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血一下子涌出来,流得满脸都是。
程小月又一凳子砸下来,叫;你不躲开是吗?好!你要当英雄来护着她,我就把你打死在这里。胡玫伸手一拦,凳子砸得偏向了一边,‘哗啦’一声,桌子上的梳妆镜给砸得粉碎,玻璃散落了一地,凳子也在程小月手里断裂,只剩下一条腿儿握在她手里。程小月就用那一条凳子腿儿劈头盖脸地打下去,嘴里骂;你个不长进的东西,我为什么要生你!我养你干什么?
跟着进来的齐齐在门口一声惊呼,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心中更是在后悔领了程小月和妈妈来这里。眼看陈皮皮满头满脸都是鲜血,却一声也不讨饶,又是惊恐又是心疼。喊;程阿姨,不要打了,皮皮要死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冲过去抓住了程小月的胳膊。程小月说;要不是你,我还给他蒙在鼓里!他胆子大得包了天,干出这么龌龊的事来,我的脸也给他丢光了!
胡玫这时也从地上站了起来,对陈皮皮说;皮皮,快,给你妈妈认错!只要以后保证不和这种人来往,今天的事我担保她不再追究你。
陈皮皮抹了一把糊住在眼睛的血水,仍然挡在蔷薇的身前不肯挪动,说;妈妈,你从小教我不要害人,不能欺负弱小。你来打我,不论对错我都不怨你,可你不该这样欺负蔷薇的!她孤身离家千里到这里,无依无靠!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和别人的欺负,很可怜的!
程小月‘呸’了一口,说;她这种人可怜?我可怜乞丐也不可怜她!齐齐你放手,我今天绝不饶她。
蔷薇从地上站起来,拉了陈皮皮也起来,说;你打了我那也没什么,今天的事情错先在我。我给人qiáng_jiān过,死了一回,差点儿被扔进河里,又死了一回,最后又被人抛弃,再死一回!也不差你这一顿打!却用不着人可怜的。你要领儿子回去,尽管领了走!他在我这里是和我睡过了,我也不瞒你,可我却没有教过他做一件坏事儿的!
胡玫指着蔷薇,说;你教了他做这么下贱的事,还敢这么轻松地说出来!
蔷薇低头想了一下,说;这种事下贱吗?你们谁没做过?
胡玫的脸上一红,有些恼羞成怒,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