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在一旁忧心忡忡的看着她,一脸担心的说道:“主子,要不要叫太医来?您一直噩梦不断,睡的不太安稳。”
池木木缓缓的摇摇头,说:“不必了,我不睡了,你去给我打水来沐浴吧。”
白荷忙去给池木木打水沐浴,洗完后,池木木倒觉得整个人清爽了不少。
换上衣服问白荷东陵绝去了哪里,这段时间可有派人来看过她,问她的情况。
白荷吞吞吐吐的说东陵绝离开长乐宫后,径直去了秋水宫,再也没有出来过,更别说派人来问池木木的情况了!
池木木黯然的点点头,对白荷道:“你留在宫中,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白荷不敢多言,只差人远远跟在池木木身后,由池木木一个人在皇宫信步走着。
不知不觉间,池木木竟走到了皇宫的御花园,走的累了,便选了一个幽静僻静的亭子坐下,一个人趴在倚栏上,看着亭子下面的锦鲤游过,羡慕不已。
此时正值午后,不知道是因为池木木心烦气躁还是天气忽然变热,她整个人都觉得气闷不已,仿佛很难呼吸。
脑子里不由浮现着跟东陵绝的种种过往和曾经,想起跟东陵绝说的山盟海誓以及一次次的亲密和误会、玩笑,越想越伤心,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的气息涌来,让她几欲作呕!
她拼命压下那翻涌的气息,脑子里忽然出现东陵绝吐血的一幕!
那是有一次,东陵绝让她制作真话丸的毒药,她一时兴起,做了真话散给东陵绝吃,想套问出他的话。
当问到东陵绝为何不能喜欢自己时,他是宁愿吐血,也没有说出实情。当时的他极度抗拒说出实情,在中了毒的情况都没有说出来,可见那件事情他隐藏的有多么深!
难道他真的不能爱自己吗?
现在天下太平,池冥河被剿灭,太后也失势,他却不能爱自己吗?为什么呢?
她伤心欲绝,眼泪滔滔滚了下来,她也浑然不觉!
她努力的看向远处,只觉得眼前的场景越来越模糊,她的泪水早已经填满了眼眶。
胸腔一阵难受,她忽的张口,“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星点鲜血落在她的干净的衣襟前,犹如开了一朵绚烂却又刺眼的血花。
她用丝帕擦干净嘴角,抬起手,目光却落在手上的金刚钻手镯上!
心不由愈发的痛了。
不知道小胖帮她对付完秦夫人后,跑到哪里去了,它就像忽然消失了一样。
也不知道池映寒现在怎么样了,她抛下池映寒不顾,将他留在秦夫人身边,赶来救东陵绝。
不但跟东陵曼做了交易,从此都不能再回京城,更是失去了东陵绝的心!
她跟东陵绝之间似乎真的变了,再也回不到那种感觉了。
是啊,他是皇帝,又怎会为她六宫无妃?
二十一世纪哪个男人不幻想三妻四妾,更何况美女对他来说唾手可得的皇帝呢?
心痛如绞。
眼泪流的愈发的凶猛了。
看来,皇宫已经不是她能够呆下去的地方,那么,等池家的人处置有了结果,她就跟东陵曼走,永远的离开皇宫!
她正伤心欲绝的想着,身后却忽然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既然如此伤心,不如早点离去!”
东陵曼转了出来,一张妖孽般的俊颜出现在池木木眼前。
只见他狭长的凤目里满是忧虑,幽幽叹息一声,道:“本王都知道了,你为他如此牺牲,他却不可避免的被池慕秋给感动了。”
作为此次擒贼的功臣,东陵曼是可以随意出入皇宫的,只是他此刻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他有意为之?
池木木整个脸色垮了下来,对东陵曼忿忿说道:“什么意思?你想挑拨离间吗?”
东陵曼碧瞳染上忧伤,难过的看着池木木:“你就那么为他伤心吗?那么不相信我吗?”
池木木无声哭泣,根本说不出话来。
东陵曼心疼的看着她胸口的那片血迹,又是一声长叹:“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若回来,便是这么个结局。池慕秋太爱他了,而他其实是个最心软的人,池慕秋只要稍作手段,你这个笨蛋根本不是对手!”
“什么意思?”池木木又问。
东陵曼道:“你虽然聪明,在感情上却是个大傻蛋,难道看不出来,东陵绝已经变心了,已经被池慕秋感动爱上了她,只是他是个好面子而且念旧的人,所以才对你如此吗?”
他语重心长的总结了一句,道:“其实……他对你,也只剩下内疚,你再留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