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荣留王高建武的心腹温沙门,他匆匆而来,道:“世子,街道上,这么多人,是怎么回事?”
渊盖苏文微微不悦,这是在质问自己吗?他冷哼了一声,道:“温沙门,你要想知道,不会自己去打听吗?”
温沙门脸色一变,毫不示弱地质问,道:“世子,你是大王的臣子,难道大王要你调查一些事情,你敢抗命不遵吗?”
渊盖苏文负着双手,一脸的冷笑,“这么说,是大王派你来,要我给你消息?”
温沙门傲然,道:“不错!”
“那你就慢慢等着吧,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然后禀告大王!”渊盖苏文说着,再也不理温沙门。
温沙门目光有些不善,对于渊家把持高句丽朝政,很多人都不满,温沙门也是其中之一,此时渊盖苏文对大王的命令一副毫不理睬的样子,让温沙门非常不爽。
“大王要立刻出城狩猎,还望世子速速疏散城中百姓,让大王及时出城!”温沙门冷冷地道。
渊盖苏文哼了一声,他没有说话,而是上前一步,突然抬起了巴掌,狠狠地扇在温沙门的脸上,温沙门没有想到渊盖苏文会打他,顿时吃了一掌,左边脸红了起来。
“你,你!”温沙门大怒,可是却又无可奈何,且不说与渊盖苏文人多势众,光是渊盖苏文一个人,他就不是对手。
“我,我什么?你这个狗奴才,竟然敢对我大呼小叫,是活得不耐烦了吗?”渊盖苏文凶狠地说道,眼中闪现一丝杀意。
温沙门后退了两步,一脸后怕的样子,忽然他一转身,捂着脸匆匆离去。他要去告诉大王,这个渊盖苏文,实在是太过于嚣张了。渊盖苏文看着温沙门匆匆离去的背影,眼中蹦出一丝杀意。此时在他的心中,已经涌出了一个念头,如果他能顺利继承父亲莫离支的官位,他早晚取高建武的王位而代之,那时候,他必定趁着中原大乱,夺取天下。
父亲已经老了,这几年时常生病,机会,不远了!
高建武正翘首以盼,等待着温沙门的消息,温沙门匆匆而来,还捂着半边脸,让高建武吃了一惊,他正要开口,高建武忽然跪在了地上。
“大王,你可要为奴婢做主呀!”温沙门哭着,左手松开,露出了左边的脸颊,五个手指印印在他的脸上,高建武看了,顿时大怒。打狗也要看主人,他高建武是什么人?是高句丽的国王!什么人竟然敢打他的人?!
“是何人胆敢如此?”高建武冷冷地道,眼中迸射出一丝杀意,拳头也忍不住握紧了!
“大王,奴婢只不过是向世子询问这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让大王出城,就招到世子一阵毒打!”温沙门说着,眼泪哗哗地流下。
看着温沙门脸上的五指印,还有温沙门哭着诉说的那股子悲惨模样,高建武握紧的拳头指节泛白,对渊氏家族的不满再度升级,他的心中暗暗做出了决定,他一定要铲除渊氏家族,重新做一个真正的国王,施展他的雄心壮志。
可是,他并不知道,历史上的他,就是因为不满渊盖苏文的专权,联合了其他将领,想要推翻渊盖苏文,却不料被渊盖苏文发现,反而将他杀死。荣留王高建武被杀死,渊盖苏文立他的侄子高藏为王,史称宝藏王,终其一生,始终是渊盖苏文的傀儡。
高建武心中虽然如此想,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已经暗暗做出决定,联络国内的义士,逐步铲除渊氏家族。想到此,高建武安慰了温沙门一番,温沙门见大王如此,也只得擦擦脸上的泪水,站起身来。
“大王,还狩猎吗?”温沙门小心翼翼地问道。
高建武突然觉得有一种紧迫之感,时间留给他不多,他知道莫离支渊太祚已经年迈,估计没有几年好活了。当然他更不知道历史上的渊太祚是应该死了四年了,这一点杨侑也不明白了,蝴蝶效应让渊太祚多活了几年?
高建武略略沉默,道:“算了,回皇宫吧!”
“摆驾回宫!”温沙门高声说道,几名奴仆抬起小轿子,送高建武回去。
平壤城外,罗士信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已经能看见平壤城了。只见整个平壤城处于不设防的状态,城门大开,吊桥也放下,城头上三三两两的几个人正在悠闲地走着。
平壤,这座不设防的城市,必将在大隋的铁蹄之下,颤抖!这些年来,大隋三次征伐高句丽所落下的耻辱,必将在这一刻,逐步洗刷,直到干干净净!
罗士信策马疾奔,头上的铁盔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扬起了手臂,举起了横刀,他要在第一时间内,砍掉吊桥的绳子。铁蹄如雷,五百骑兵冲锋起来的声势何等惊人?即使是马蹄上裹了布,冲锋起来,也是极为吓人的!
地面在震动,城墙在颤抖,罗士信战意熊熊,杀意无限。而在平壤城头上的高句丽士兵纷纷转过头,侧目看着奔袭而来的隋军将士,他们一时之间,都懵了。这群铁蹄,是从哪里开的?
一个高句丽士兵目光极为锐利,他看出来了,这群突然杀来的铁骑里,他们的军旗,是红色的。那是,大隋赤红色的旗帜?!年迈的高句丽士兵身子一震,他感到不可思议!
整个中原已经内乱,大隋四分五裂,竟然还有隋兵出现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城头上的高句丽士兵乱了,他们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罗士信的骑兵越来越近了,离城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