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灸日与须臾空间外的封印对抗时,一个看起来与灸日一般年纪的少年,正漫步向星辰佣兵团和白夜等人驻扎之地走来。
少年两鬓与前额的墨色碎发散发着并不张扬却带着几分不羁的气息。脑后墨色长发以金制发簪绾起并束上绿玉冠,身着淡蓝色的武士劲装,系以精致的金缕黑腰带,腰间则别着一块莹润清透的上等白玉。尹笑昕虽说年轻,但性格温和大度,这身装扮更为他添了些儒雅气质。
尹笑昕是尹笑寒一母同胞的三弟,生性不好武斗,但在行军方面却是天赋异禀,小小年纪,便成了无敌佣兵团的第一军师。
五年前,无敌佣兵团三位团长,尹笑寒、尹笑升、尹笑寒三人,在佣兵团战最后的兵王之战中力压群雄,创下历年未有,震惊佣兵团界的记录,让无敌佣兵团成为当之无愧的兵王之团。
后时,曾有佣兵界的前辈赞许尹笑昕道,尹家无笑三公子,今日天下非无敌!
尹笑寒每次领任务,都会把尹笑昕带在身边。这也造就了尹笑昕八方逢缘,朋友兄弟、红粉知己遍布五湖四海。而夏晨睿亦是尹笑昕的生死之交。只是后来因为一些事,让夏晨睿和尹笑昕之间的关系一时间尴尬了不少。
然而,此次佣兵团战,久别重逢,两人的话自然多了许多。这可苦了灸日,看着夏晨睿等人吃着烤肉喝着小酒烤着篝火好不惬意,自己却被关在这须臾空间里,守着一堆生肉。灸日虽说有时生性了些,可也不是野人,过不了这茹毛饮血的日子……
灸日无力的趴在须臾空间边缘,一边听着夏晨睿和尹笑昕拉家常,一边紧紧的盯着白天佑手里那烤得金黄的烤羊腿……
自从夜成遥消失,夜成远被禁足的日子也安宁了许多。卸下了抗了近十年的重担,也没有人来诸多打搅,夜成远倒也乐得清静,整日不是打打拳散散步,便是蹲在他在承远宫另外开辟出的花圃中。
那里栽满了曾经寻觅到的奇花异草,但都被他丢到了一边,直到那日从被自己砸成废物的宫里找出了一小包被蹂躏的极其凄惨的花种。
灸日到达独龙岛的第二天午后,夜成远和往常一样,到花圃中视察。
崔新一步不离的跟在夜成远身后,头上急出了一层虚汗。“二皇子,时间已经不剩多少了,您怎么还有时间在这玩弄花草?大皇子如今不知去向,正是您的好时机啊!”
“好时机?我可不觉得呐。”夜成远头也不抬,给几株花苞鲜红欲滴的异花松了松土土,漫不经心地问道,“老三老四有没有什么大动静?”
“三皇子奉皇上的旨意去了天山。四皇子则去向不明。”崔新恭敬地说道。
那花花色鲜红,没是极美,却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也正是这怪异感吸引了崔新的注意力。听到夜成远意欲不明的冷哼,崔新眼珠一转,又继续说道,“二皇子,最近天气变化无常,奴才还是给您多备些冬装吧。”
“不用。”夜成远直起身,抖了抖身上的黑袍,见泥沙都抖净了才继续说道,“这花都能在这个季节开花,我还需准备什么?我听说,父皇派舅舅去北关了?”
“是。不过,已经回来了。”
“是啊……该回来了……一个是本宫的舅舅,一个是他的舅舅,倒也有趣……只可惜……”夜成远不明所以的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了一枚碧绿的玉佩。“时候变了,公公也该为自己着想着想。”把玉佩放到崔新手心,夜成远径自转身离去。
“时候变了么?是啊……也该变了……”崔新抚摸这手心温润的碧玉,只听“咔咔”两声,玉佩上突然生出了几条裂纹,一阵寒风吹过,便碎成了亟粉。这崔新竟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顶尖高手!
诺克皇宫表面上的风平浪静要追溯到夜成遥离开那日。整个诺克皇宫,此时唯一不平静的就是往日最安静的隐梅园。
整整十天,夜赫那拉奅炳不理朝政,每日睡下的时间最多两个时辰,其余时间全都守在纳兰倾竹病榻边,寸步不离。
“皇上,十天了,您该回去了。”纳兰倾竹面色苍白,风华绝代的容颜不复明艳,只有一片死气沉沉。
“我一会就回去。你再睡会。你要是想做什么,统统告诉我。”
面对夜奅炳不知说过多少次的话,纳兰倾竹不是没有过感动,但都在想到夜奅炳针对暗夜家族所作所为时,烟消云散了。纳兰倾竹累了,若不是心里还有那一丝念想,也许她早就闭眼了。只怕悔了誓言,无颜再去见她。只怕侄儿不知那些真相,走入歧途,她怎么放心走……
所有的宫医即使不在明里说,对于纳兰倾竹的病也都心照不宣。只有夜奅炳还在不停的往隐梅园送各种珍贵的药材。多日的陪伴,细心照料,似在补偿这十几年对纳兰倾竹的不公,还有那份早已偏离正轨,走入绝境的爱意。
“皇上,娘娘也是担心您的身体,怕您过度操劳,伤了自己。”香茗‘适时’的站了出来,恭敬的跪在夜奅炳身后说道。
“也罢……倾竹,我晚些再来看你。”夜奅炳有些失望的说道,随后缓慢的向楼外走去。
过了许久,纳兰倾竹缓缓张开干涩的双眼,这双眼已不是那双似秋水般莹润的眸。
“香茗,起来吧。我有些话要叮嘱于你。”
香茗扶着纳兰倾竹倚靠着床柱坐好,又打开一道门缝,警惕的看了片刻,这才放心的走回纳,香茗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