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吻并没有深入,浅尝辄止。
等到他推开,她的呼吸才急促起来,他的气息尚萦绕在唇边,烧红了她的脸。
她局促的站起身来:“我要先回去了。”
“大学准备报考哪里?”
他边姿态优雅的收拾着茶几上的药,边问。
问题拖住了她走向门口的脚步,她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了他:“q大。”
“太远了。”
他凉凉吐出三个字。
惹欢淡淡一笑:“你也看到了,我一天不离开那个家,元沫儿一天不会放过我,总有一天不是我杀了她,就是她杀了我。”
他从茶几边上抬起头来,漆黑的瞳孔落在她的身上,菲薄的唇角透出了几分笑意。
“那就让她走好了,你必须留下。”
惹欢一怔。
但见他放回了最后一支药膏,高大的身体朝着她迈来,瞬间挡住了她面前的一缕阳光,如同蔚然大山一样,挺拔。
“元惹欢,有些事情是你起的头,却由不得你说结束。”
她心头一颤,他果然不肯放过她。
她盯着他,脸上是不符合她年纪的深沉。
“姐夫,我不会重蹈我妈妈的覆辙,你如果觉得那一次之后我就属于你,那你真的想多了,那天就算不是你,换做别人我一样会和他做。”
萧祁漆黑的眸子一紧,伸手抚上了元惹欢的小巴,力道不重,却不容她挣脱,他的眼神,带着几分冷酷的玩味。
“你可能不大了解我的脾气,但是慢慢的你会了解的,翅膀不要太硬,小心被折断了,回家吧,明天好好考试。”
松开了她的小巴,他回神拿着药箱进了卫生间。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神色看似淡漠,可是身上散发出来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压的人不敢喘息,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他吞噬入口,嚼碎成泥。
元惹欢几乎再一次用逃跑的心态离开了这个房间。
回到元家,元沫儿还没回来,惹欢心烦意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好好迎接明天的考试。
额头上的伤口霞姐第一个注意到的,追问之下她只说是不小心撞伤了,告诉霞姐也无用,这个家里,霞姐也没有一点儿地位。
因为霞姐和自己亲近,元沫儿多次表示要辞退霞姐,要不是吴妈等老佣人一力保举,霞姐恐怕早就被赶走了。
惹欢不想给她添任何麻烦,撒了个谎,却被霞姐轻易看穿了。
“是惹欢小姐打的吧?”
“不是,霞姐,真不……”
“你不用骗我了,惹欢小姐已经回来过了,问你回来了没,脸色十分难看,发了一通脾气,沙发都差点给她揭翻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她为什么要打你。”
惹欢淡淡一笑,眼底是却是浓浓的哀伤。
“霞姐,别告诉爷爷,我不想让他担心。”
每次被元沫儿私下欺负了,霞姐都义愤填膺的要帮她去告状,可她每次都阻止,理由都是同一个,怕爷爷担心。
以前或许是真的怕爷爷担心,现在她只是怕自己更伤心罢了。
爷爷对元沫儿的纵容让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在家这个家里没有任何待下去的理由了,过了后天就好了,她已经和钟敏敏商量过暑假到钟敏敏爸爸的公司打工,寄宿在公司宿舍,以后就可以不用回家了。
霞姐怜悯的看着她,轻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睡个觉吧,昨天晚上温课到很晚,明天好好考试,什么都别想了。”
“恩。”
连续两天紧张的考试,虽然回家元沫儿各种找茬,但是她处处避让也没有发生什么巨大冲突,考试心情虽有影响,不过她发挥的不错,自问估分成绩下来,考上q大不会太玄。
考试结束后,玛丽中学的毕业生彻底疯了,整个学校漫天飞舞着白色的考卷,厚重的书本,零碎的纸屑。
有欢呼,有尖叫,也有惜别的。
元惹欢静静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门口忽然有人喊她,她抬头望去,是钟敏敏,她放下手里的书本,跑了出去。
“考的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我爸对我都要求只要考上个大学就行,我管他是什么大学,我反正已经交差了,你怎么还在收拾那些破书啊,难道你以为你会复读?”
“只是舍不得扔。”
“哎呦,有什么舍不得的,少女,狂欢起来吧,走,咱们去挑选毕业舞会的礼服,我送你。”
钟敏敏对元惹欢向来大方,总是三不五时的送她点东西,穿过的名牌衣服,几乎是全新的运动鞋,施华洛世奇水钻发卡,虽然不是顶顶贵的东西,但是她待元惹欢的心,元惹欢很是感激。
毕业了,她也想着送钟敏敏一点东西,以后相隔两地不能常常见面了,她希望给钟敏敏留给念想。
“我送你吧,走。”
钟敏敏大笑起来:“行,你送的,地摊货我都穿。”
或许在钟敏敏心里,惹欢就是一个苦逼的穷学生,惹欢从来没有向钟敏敏表明过自己的身份,不是不肯坦诚相见,只是她怕私生女的身份遭人唾弃,让她失去了钟敏敏这个知交。
听了钟敏敏的话丢下了所有课本,只收拾了最简单的几样东西背着离开,看着身后的m教室,就和当时离开三五班的时候,她没有半点眷恋。
花都广场,s市最豪华的商业街,一街之隔是一条步行街,东西相对而言便宜许多。
钟敏敏直接拉着惹欢走向步行街,她体恤惹欢的经济条件,惹欢却拉着她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