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了?
鸟躯一震,连忙抬了抬脚似本能还想施展施展那屡试不爽的逃身技巧,随随便便一个步移百里,到底是忘了妖丹限制,功夫倒是没露出来,反倒是小爪子一歪,整个踩空自树枝上掉落了下去。
又扑腾了几下翅膀,还没狼狈的翻身飞起,鸟脚环便被人捉住。
一看,原是那条懒洋洋的四脚蛇,正用尾巴吊提着自己,还略有得瑟的问她:“是做我的猎物允许你多活几年,还是做我舅舅这一顿的盘中餐?蠢道姑,你还不快选一个。”
几乎是同时,远处传来了动静,像是有几人快速追来,声是越来越近了。
沉默。
事实上从看清了自己的鸟脚被那条“蛇”尾巴卷拎着,她就忽坠沉默里头去了,连鸟翅膀也懒得再动上一下,整一个倒掉的金鸡独立,连同她头上那几缕细长的“鸟冠”都竖直起来,从这个角度看下去,这造型当真可笑。
若是之前他未说气息印记的事,可能她当即就应下了,可此时她不得不速想许多种假设,沦落为猎物无疑就是沾惹了逃不开的祸,可此时境界受制于人,她又有什么办法可以化险为夷?
心底又清楚,对方或许并没有太大的耐心等她答复,甚至于那越发近前的脚步声也好似在催促她速速取舍。
奈何时间不够去仔细思索答案,她想,索性先答应下来。反正她身上都落了俩契印,还沾惹了过不了多少年便会威胁于她的化魔鸦守,再多个什么古妖猎物身份也总比真如他所言,回去便炸一炸做个火锅底料要强。
只消时间充分,总归有办法化解这些问题。即便真化解不了,那也是日后的事,总之先渡过眼前的“霉头”为上策。
就在她刚准备开口应下之时,那追近的人竟真找到这边来了,但仔细又不像知道她藏身何处,至少在她看来,这几个人就没抬过头,只压低着脑袋不知在找寻什么。
她当即屏住呼吸,凝神警惕,似深怕自曝藏身所在。
首先她境界遭禁。是探查不到来人气场的,再者,她虽看不出几人的原形,却又碍于自己之前也瞧不出古妖真身的例子摆在面前,才叫一时间也分辨不清这几人究竟是古妖还是人类。毕竟这里是古妖的地盘。前因后果堆叠起来便潜意识的怀疑来人是古妖了,故而她未对黄捆四脚蛇的话起疑。
并不知道那满嘴跑火车的人,又再与她玩笑,下头的分明是之前那枣红马男人说起的其中一波“厌烦的人”,理论上是跟她站在一条线上的同胞们,是的,她自然不知情,却不代表那懒洋洋的四脚蛇辨别不出。
瞧着这鸟儿如此严肃的隐忍样,某人玩心大起,虽嘴上不催有她。但那不安分的尾巴却好不饶人,擒着前一刻还辛辛苦苦带他飞行的小鸟,好没良心的偏在这时候,这边荡荡那边荡荡,拽着倒掉过来的鸟儿左右摇晃还逐渐加起了力道,从而摆渡越来越大,直至能安稳的让鸟身拍打在横行的树干上,这摆渡似乎才打算固定下来。
苏白心底早已骂开,这人哪里像是想要逃走,怕是巴不得再被抓回去,否则怎会在这时候添乱?
眼见自己若是迎头撞了上去,必要弄出声响,这是在逼着她做决定。
几乎是同时,两种的同的声音:
除了人言:“选你。”
还有“啪”地一声的撞击声响,是这呆鸟磕树棍上了,引得底下有一人当即抬起了头来。
摆渡并没有停止,反倒越见得意的趋势。
…这个答案,苏白终于恍然大悟,底下的人压根就没听到她说话的动静!只怕连那一声闷闷的撞击声都未曾传出去,否则底下怎会只有一人察觉?
显然,这人抬头也仅仅是个恰好的契合…
嗤笑自那四脚蛇鼻里传来,只听他笑话她道:“见了同道中人,你反倒像是老鼠躲猫似的,说你傻,你还不承认。”
一边说着,一边一副懒洋洋的姿态任苏白在半空中“荡秋千”。
每每朝左或右苏白被他荡到最高直接撞在树棍上后,这没良心的四脚蛇就吃吃的笑两声,玩得不亦乐乎,好不快活,还恬不知耻的说着:“看你这么傻,都不好意思欺负你了。”
抬眼向上看的那个人见苏白倒调过来,左一下右一下被晃荡着,挨着树干来回撞,微微皱眉,那神态不知是不是同情心大盛,当即拍了拍同伴的肩,指着苏白问道:“这是活鸟吧?”
那人只含糊应付似的瞥了一眼,便低下头继续翻找东西,还不忘应付似的回答同伴:“被蛇抓来的死鸟而已。”
听到这个答案,底下这位点了点头,便没再管她,埋头与同行继续翻找,全然不知此时那被他们有幸窥见一条尾巴的四脚蛇兄,正不满的纠正:“蠢货,连四脚蛇都没见过。”
说罢便又忽念叨起了另一个话题,用严肃的神态与语气说道:“你知道我是站在正义的这一方的,和你是一个战线的同伴。可你想过没有,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也为了天地正气的浩然长存,是需要有一个不畏惧牺牲的英雄站出来,开创出一条和谐的道路…回答我,为了道义,你有所畏惧吗?”
只是,尾巴下卷着的那位,还在那里荡来荡去…不知是他忘了停止摇摆尾巴,还是他忘了苏白变身出来的只是普通鸟雀,不叫“啄木鸟”。
一头磕在木上,都不知是第几回了,她万般无奈的答:“有。”
“你不应该畏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