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姐姐,绮丝姐姐,你二人身上都已带伤,万不能和这老魔较量,赶快带着敏妹和芷若去一个安全之所,眼前这个老魔,就由无忌单独了结吧。「张无忌眼见鹿杖客已然爬起,目露凶光的盯着自己,连忙催促受伤的二女道。
杨月英点点头,她父母之所以凄惨而死,便是因为母亲身上带了伤,拖累了父亲,这才不幸让淫贼得逞,父辈的惨剧,可不能再在自己这一辈发生了,她背起赵敏,怜惜地盯着张无忌,轻声说道:「弟弟千万保重,一定要平安归来啊。」
张无忌冲着她微微一笑道:「杨姐姐你放心,为了能和心爱的妻子们团聚,无忌也一定会打赢这个大魔头的。」虽然他和杨月英成婚已久,但这还是第一次让杨月英觉得,她的夫君是个勇敢,可靠的男子汉。
杨月英不舍地看着张无忌,犹豫了片刻,还是和背起周芷若的黛绮丝一起沿着山路离去。
「哇呜!」鹿杖客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向着二女离去的方向猛追过去,张无忌哪里会让他得逞,闪身拦在鹿杖客身前,两道剑气向他身上射去。鹿杖客神智已失,无法用火焰刀抵敌,这两道剑气轻而易举地击中了他的身体,扎出了两个小洞,却没有一滴血液流出。鹿杖客恍若未觉,一拳打在张无忌胸口,张无忌眼前一黑,几欲昏厥。
鹿杖客自然毫不留情,雨点般的拳头不停地向张无忌袭来,这拳术使得毫无章法,宛若不会武功之人胡乱抡拳,却招招力大狠准,打得张无忌节节后退,虽张无忌偶尔能以六脉神剑还手,打在鹿杖客身上却毫无作用。
张无忌咬着牙苦苦支撑,心中叫苦不已:这鹿杖客莫非成了僵尸吗?怎么剑气对他毫无作用?这厮变得如此疯狂凶暴,偏生蛮力又如此之大,到底该怎么对付他?
「蛮力」二字仿佛一道流星,在张无忌脑海里一划而过,令他瞬间找到了灵感:鹿杖客已丧失神智,力道虽大,却无法像平常那样以精妙法门运劲,自己只需紧守门户,便不须惧怕他的怪力。
凶悍的鹿杖客拳脚连续不断地打来,张无忌运起全身功力抵挡,一时只觉自己的手臂几欲断裂,腹腔内的血液也翻滚不已,难受极了,但为了平安和杨姐姐她们相聚,他咬紧牙关,凭借坚强的意志顽强坚守,心中默念九阳神功心诀,运起武当派太极神功,紧守门户,鹿杖客手脚并用,攻势一浪高过一浪,却也未能攻破张无忌的防御。
二人已经拆了千招上下,张无忌见对方力道越来越强,动作却来越快,自己只怕难以支撑下去,但越是这个时候,越是得咬牙撑住,张无忌凝神聚气,紧盯着眼前疯狂的敌人,誓要找出对手的破绽。
忽然间,张无忌发觉这鹿杖客的内力虽然愈来愈强,但劲道似乎也越来越散,当下灵光一闪,已有计较。待鹿杖客一拳击来,张无忌出右掌相抵,抓住了他的拳头,同时自己的左掌猛攻向鹿杖客,亦被鹿杖客本能地以掌接下,双方均是一股股内力送去,开始比拼起了内力。
鹿杖客口中呵呵直叫,一股股龙虎大力逼向张无忌,犹如长江浪涛,源源不绝的涌来,张无忌赤红着双颊,拼死支撑。
就这么比了不知多少时候,已然半疯的鹿杖客本能地觉得对手力量似乎越来越小,心中高兴,更是玩命加力,要把对手彻底压碎。然而恍惚间,他只觉得对手不知用了什么法门,自己原本整齐划一攻向对手的一股股力量,却莫名其妙地混入了一股乱流,自相攻击起来,片刻之间,这股乱流便从双掌传到了身体,全身力道顿时完全不听指挥,乱作一团在体内撞来撞去,鹿杖客大叫一声,向后栽倒,只觉得全身犹如被万蛇噬咬,痛苦不堪,忍不住「啊……啊……」地发出野兽般的哀嚎。
这鹿杖客所使的,乃是天魔极乐功中的绝命之术ash;天魔解体大法。此术乃是将使用者的精血转化为功力,和对手同归于尽的法门,便是奄奄一息之人,使用此法后也能迅速功力复原,甚至比完好无伤时还要强上许多,但此术也会剥夺使用者神智,并会在一个时辰后油尽灯枯而死。对手经过一场激战,必然体力大损,身心俱疲,陡然看见对手竟然复生,乃至武功大进,只怕早已肝胆俱碎无力抵敌;但若对手功力深厚,心智坚定,只要能撑过一段时间,这天魔解体大法便会逐渐开始失却控制,对手只消使出借力打力之法,令其体内的怪力自相互斗,即可取胜。当年天魔极乐功创始人巴山老妖败于慕容龙城,便妄图以此术将敌人击杀,却被功力远不及他的慕容龙城以斗转星移之术引逗他本身真气自相残杀,最终彻底战败身死。
张无忌自不知数百年前的先辈事迹,但他精研乾坤大挪移和太极拳法多年,亦是借力打力的高手,适才和鹿杖客比拼内力之时,他便趁机拨转鹿杖客攻来的真气,轻而易举地令对手内息紊乱,走火入魔。
张无忌忌惮鹿杖客还有甚多诡异武功,决意快刀斩乱麻,一记一记七伤拳打在了鹿杖客的身上,鹿杖客虽有心招架,但此刻心智已丧,浑身痛楚难当,又如何能招架得了?瞬间便身中七八拳。
片刻之后,鹿杖客突然停止了动作,僵直地倒在了地上。他的额头,臂膀,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