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十步的距离上开火,而且瞄准的目标主要是敌军未披甲的战马,对于大中军的这种燧发枪来说,是完全可以胜任的。
建奴骑兵一个个兴奋的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嗷嗷怪叫着朝着大中军冲锋,他们这么做其实主要还是为他们自己营造出一个骁勇善战而且不怕死的形象,另一方面也是在为自己内心打气鼓劲,毕竟冲上去的时候,面临的是随时可能降临的死亡,只要是人,都会多少感到紧张,于是呼喝对于当兵的来说,是一种发泄这种紧张情绪的方法,另外还想要通过这种呼啸的声音,给敌人制造恐惧,有时候他们单单是催马呼啸着冲向明军的时候,便吓的明军自行崩溃过。
“稳住!镇定!……”在大中军之中,低级军官们不时的大声的喝令着各自的部下,毕竟当兵的之中并非每个人都是神经大条之辈,有些人还是胆小一些的,军官们的喝令声无疑可以让他们感到安心一些,这也是低级军官在军中存在的价值所在,他们可以成为兵卒们的主心骨,关键的时候,可以带给兵卒们安全感,并且可以让兵卒知道该怎么做。
就在这个时候,在大中军战车上,突然间便开始响起了一连串的铳响,站在大车上的火铳手,早已各自瞄准了一个目标,在听到军官下达了开火的命令之后,毫不犹豫的便纷纷轻轻扣动了扳机,击锤顿时便在弹簧片的作用下落下,重重的击打在了火门口的燧石上,打出了一团火星,火星落在了打开的火门之中,又引燃了火门内的引药,火枪顿时击发,将枪膛中的弹丸发射了出去。
冲在最前面的建奴兵其实这会儿已经有点害怕了起来,因为他们以前也多次冲击过明军的大阵,明军装备的火铳数量也着实不少,但是明军却不像大中军这样能沉住气,往往他们呼啸着开始发动冲锋的时候,有时候距离明军阵线尚有一二百步的距离,明军火铳手便承受不住心理压力,擅自便开始开火,一个人只要开火,便会引发所有火铳手开火,这么远的距离下,即便是犀利一些的鸟铳,也很难打死打伤建奴鞑子,更不用说是射程很短的三眼铳了,除了听起来很热闹,看起来很壮观之外,明军往往无法打死打伤多少建奴兵。
所以建奴用这种办法,往往引得明军惊慌失措之下,不管不顾的在有效射程之外便一起开火,白白的浪费了他们的弹药,而建奴便趁此机会以极小的代价加速冲向明军,明军火铳手一旦开火之后,再次装填需要很长时间,特别是临阵之际,更是心里紧张到了极点,手忙脚乱之下,甚至于根本无法对他们手中的火铳完成复装,结果使得他们立即就变成了一帮掂着烧火棍的家伙,只能等着建奴骑兵冲上来屠杀他们了!
所以看似明军大批装备了先进的火器,但是往往在对上以弓箭为主的建奴军的时候,这种先进武器的优势,反倒被明军白白的浪费了,最终非但没有能依靠先进的武器和战法击败建奴军,反倒受其所累,经常性的被建奴打的大败亏输。
但是反过来,这种情况也给建奴带来了副作用,那就是让建奴更加轻信,他们的弓箭要比火器厉害,以至于他们习惯了这种对付火器的办法。
崇祯十一年末的时候,建奴入关碰上了刑天军便因为他们形成的这种心理,而在刑天军面前吃了大亏,刑天军可不同于明军那么废柴,在肖天健的努力之下,刑天军始终坚持精兵政策,兵将的服从性远超过一般明军,而且在军中推广使用火枪三段击抑或是五段击,在阵前形成绵延不绝的火力,使得当时多尔衮和岳托所率的建奴军屡次被刑天军所败,骑兵的优势也无法充分的发挥出来,可是现在阿巴泰却又步了他们的后尘,派兵对大中军又一次发动了这样的冲锋。
随着建奴两营阿里哈超哈营的逼近,大中军两翼阵线的火铳手几乎同时开始开火,再加上他们负责射击的基本上都是射击准确的一等以上射手,**十步距离上,他们所发射的弹丸基本上可以给敌军战马乃至是骑兵造成致命的杀伤,这些冲在前面的建奴骑兵,几乎是如同一起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刀墙上一般,战马纷纷发出凄厉的悲嘶声,一匹接着一匹的中弹喷血然后纷纷翻倒在地,将它们背上驮载的奴兵骑兵重重的摔在地上。
进入到**十步距离的时候,奴兵骑兵的速度已经提到了很高,突然间遭此打击,眼看着前面的袍泽们中弹倒地,但是后面的建奴骑兵们却还保持着很高的速度,继续朝前冲击,根本来不及收住缰绳,而且他们的军命也不允许他们就此停下,他们也必须要继续冲锋,否则的话便是临阵脱逃之罪,所以即便是他们看到前面的奴兵并没有受伤或者被打死,可是他们却只能策马冲过去,将他们撞飞抑或是踩踏在了马蹄之下,可怜这些战马被打翻的奴兵根本就没有起身逃命的机会,便纷纷被自己的同袍们踩死在了阵前。
而且这些建奴骑兵自己也很清楚,一旦敌军开火的话,他们勒马停下来反倒是在找死,白白的给敌军提供重新装弹的时间,虽然明知前面危险,但是他们也唯有选择继续冲锋,赶在敌人再次装填开火之前,杀到敌军面前,才可以避免更大的伤亡,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们继续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