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健也驻足营门之外,远远的看着灯火通明的陇州城,笑道:“这世上不可能做任何事都一帆风顺,本次我随李自成前来陇州,其主要目的你也知道,打不打陇州城对我来说,都不是关键,以刑天军的实力,现在我还没有狂妄到以为对如此坚城也可以做到攻无不克的地步,否则的话,当日我便率众去打凤翔府了!”
“难道将军就真没有想过打下陇州城的好处吗?”付德明还是在绕弯子对肖天健问道。
“想过,打下陇州城,我们可获得粮秣器甲无数,便可大肆招兵买马,但是这又能如何呢?以陇州现在的情况,明摆着咱们就啃不动,难道我要为明知吃不下的大餐感到可惜吗?说吧付先生,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肖天健转身过来,盯着付德明说道。
“好吧!既然将军让在下直言,那么在下也就不客气了!以在下看来,将军此次前来陇州,恐怕不单单只是结好这李闯将吧!如果属下猜得不错的话,将军应该本是想要通过打下陇州城,在义军之中一鸣惊人才是吧!”付德明对肖天健正色说道。
肖天健眼睛的瞳孔猛的一缩,但是神色马上又舒张开来,看着付德明道:“难道我这么做有错吗?”
“当然没错!只是这一次咱们都选错了目标罢了!咱们都没有想到陇州城居然如此难打,这么消耗下去,对将军来说,恐怕绝非是什么好事!现如今以将军的名气,远比不上高闯王和李自成他们,假如将军在此地盘亘下去,既无法于他们争夺兵员,也无法闯下更大的名气!如此下去,只会渐渐的消耗刑天军的兵力,直至被高迎祥他们吞并掉,至于将军从李自成那里挖来一些伤兵,虽然不是不可以,但是却非长久之计!
请恕属下直言,假如将军想要一鸣惊人的话,眼下就必须要做一件大事才行,如此才能在现如今的困局中跳出来!”付德明盯着肖天健的眼睛对肖天健毫不客气的说道。
肖天健有些语塞,因为付德明说的不错,他这一次随同李自成来打陇州城,并非只为了给李自成交好关系这么简单,同时他也想要趁着这一次攻打陇州城在义军之中一鸣惊人,只是这次运气显然不好,遇上陇州守将是一个干才,居然让他和李自成在这里碰了一鼻子灰,这种情况对肖天健来说,让他确实很是郁闷,虽然损失不算是太大,但是如此下去,高迎祥再率军一来,他刑天军在这里便算不上什么了,今日阎重喜当众提出离开这里,虽然他不同意,但是这也说明手下已经对这次陇州之行并不看好了。
如果继续如此下去,刑天军还是无法作出什么惊人之举,别说是吸引人加入他麾下了,恐怕时间一长,连刑天军眼下的部众,恐怕也会人心离散,大家出来混,都想有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如果他作为一个头领,无法在众人面前作出一番令人折服的事情的话,那么难保不会有人转投他人,这本来就是关系的个人利益的事情,也怨不得别人什么。
所以肖天健今天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只是眼下他忙着撬墙角,暂时忽略了这件事,但是没有想到却被付德明一下点到了要害。
肖天健沉默了一阵之后,转而又盯着付德明问道:“那么在付先生看来,我现在又该做些什么呢?”
付德明于是反问道:“那么请将军告诉属下,李自成对于这次贺人龙回援之事,又是作何安排呢?”
肖天健微微一愣,立即答道:“李自成也知道贺人龙麾下乃是官军中的边兵,不容轻视,所以有心闭门不战,放贺人龙入城!以避其锋芒,待高迎祥率部赶来!”
付德明点点头道:“如此就好办了!这对将军来说,应该是个机会,李自成不敢正迎其锋,那么将军可敢在明日率部拦击贺人龙部吗?”
肖天健的瞳孔再一次猛然一缩微微吃了一惊,瞪大眼睛对付德明问道:“付先生的意思可是让我明日率部正面迎击贺人龙部吗?如此做先生觉得我们可有胜算?”
“如何不能?贺人龙先是被迫率部赶往宝鸡县应援,虽然他并未督师急行,但是毕竟还是要耗费不少精力,现如今贺人龙惊闻陇州被围,再一次掉头回援陇州,且不论他麾下兵将是否精疲力竭,起码对于他们士气来说,来来回回的在宝鸡和陇州两地之间奔走,也足以令他们士气大跌!
贺人龙之所以敢轻师赶往宝鸡应援,凭借的不过是他麾下兵将大多都为边镇悍卒,这些边军历来骄横,虽然悍勇但是也并非真的就不怕死!
而付某纵观将军练兵之法,虽然我部新立不久,但是却几乎日日***演,虽然时日不算长,但是也足以堪称一支悍军了!只是将军自己不觉得罢了,而在属下看来,虽然李自成和高迎祥所部皆已征战多年,但是和我部一比,终不过还是一支乌合之众罢了!
我军弱于攻坚,但是却强在野战,为何不敢与之一战?这一战属下并不求将军一战将贺人龙所部击垮,只要我部此战小胜,挫一下贺人龙的锐气,想必将军以及咱们刑天军便定会名声大噪,又何愁以后会被人轻视呢?”
肖天健听罢了付德明的话之后,忽然间似乎有一种眼前恍然一亮的感觉,虽然他自刑天军成军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