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他们看来,他们有了从北面下来的边军帮忙之后,兵力直达数万人之众了,边军又彪悍的很,根本已经不像去年的时候那么虚弱了,总是被刑天军修理的够呛,现在是该扬眉吐气的时候了,这一次前往济宁州,他们就该顺道先将大名府和彰德府克复回来,这样的话好歹也是件大功,最不济也可以走大名府一带,先拿下两三个县城,壮壮声威,可是没成想孙传庭却非要绕道阳谷县,避开被刑天军控制的地盘,进兵济宁,这样做简直就是长他人威风,灭自己的锐气嘛!
还有济宁那边的刘泽清这些天可以说是天天都派人跟催命一般的催孙传庭快点赶过去,说济宁周边已经出现了大批的贼军,就要将济宁城包围了,再慢的话济宁便有不保的危险了。
可是孙传庭仅仅是因为这么点小事,便立即被吓得顿兵于阳谷,不敢再加快速度赶往济宁,这就更让他手下的兵将们有点看不起他了,觉得这个孙传庭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朝廷怎么偏偏要用这么一个督臣呢?
可是孙传庭不管手下的军将们怎么想,而是依旧要求在前方敌情不明的情况下诸军不得擅动,他宁可走的慢一点,也绝不能中了贼军的埋伏,为此孙传庭还亲自招吴三桂,说明了他的想法,吴三桂巴不得走的慢一点,最好是干脆不要去济宁和刑天贼们交手拉倒,所以立即表示,愿意听从孙传庭的吩咐,还是稳妥一点比较好,为此孙传庭觉得吴三桂这个总兵官,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却还是相当沉稳的,为此对吴三桂颇为建立起了一些好感。
就在三月初二中午的时候,官军参将马大志终于率兵抵达了金堤河,在金堤附近顿时撞上了一支大致有千余人的刑天军人马,而且这场遭遇显得很突然,这支刑天军的人马似乎并没有提前发现马大志这支官军,应战的很是仓促,几乎可以说是两军一交手,刑天军这边便立即乱了阵脚,放了两排火铳之后,虽然打死了十几个官兵,惊出了马大志一身冷汗,但是接下来这支刑天军的人马便自乱阵脚,争先恐后的便顺着金堤河朝着南乐县方向溃败而去,表现的很是差劲,马大志追杀了一阵之后,杀了二十几个贼兵,这才得意洋洋的收住了兵马,看着这伙刑天贼兵们淌水逃至了金堤河对岸。
得意洋洋的马大志立即便赶紧派人朝孙传庭报捷,说他领兵在金堤河遭遇数千刑天贼,一战将其击败,斩首过百(里面大部分都是在追杀刑天军部众的时候,在附近一个村子杀良冒功的人头数量),获得了大捷,贼军已经泅水逃到了金堤河南岸。
而且他自作聪明,稍微谦虚的分析说这支贼军并非是刑天贼的主力,而是更像是刑天贼的辅兵,战斗力不强,让孙传庭不必担心。
晚上孙传庭得到消息之后,这才放心了一些,决定第二天一早,继续拔营起寨,朝着济宁方向赶路,虽然他不太相信马大志的话,这伙贼兵恐怕绝对不会有数千人之多,否则的话,以马大志的本事,搞不好就直接掉头逃回来了,绝不敢和贼军正儿八经的大战一场的。
如果马大志真的是大捷的话,几千贼兵溃败,他便斩杀的不是百余级贼首了,三千步骑掩杀之下,贼军恐怕不死个七八百人都不算到底,马大志的话肯定是有水分的。
但是如此一来,也算是解释通了为何在这一带会发现刑天贼的哨骑增多的原因了,看来刑天贼们,确实已经将注意力已经放在了阳谷县这边,这也让孙传庭打消了不少的顾虑。
但是孙传庭不知道的是这会儿却又两万多刑天军精锐的人马,正藏身于阳谷县以西的徒骇河一带,在马大志率兵前往金堤河的时候,刑天军提前了仅仅一个时辰左右,撤离了金堤一带,并且对原来他们挖掘的工事进行了一番填埋和伪装,虽然很做的很仓促也很粗糙,如果稍微留意一点的话,就应该发现这一带曾经陈驻过一支大军,可是那个参将马大志只顾着率兵追赶那支刑天军的“溃兵”根本就没有留意周边金堤一线的痕迹,故此这样的情况,居然也被刑天军糊弄了过去。
罗立躺在徒骇河的河堤上面,战马在身边低头啃食着河堤上刚刚长出来的那些嫩绿的嫩草,不时的打着响鼻,而那个曾经是张献忠的军师的徐以显则也一身轻甲,一改往日那种儒生的打扮,坐在他的身边,擦拭着随身的腰刀。
“我说徐参议呀!你说说大帅这次唱的是哪出戏呀!好好的既然那个姓孙的狗官不上当,咱们就直接打过去不得了?凭着咱们这两万多人马,就不信干不过狗官带来的那几万官军!何苦来哉让咱们这么多弟兄这几天跑的跟孙子似的,一仗也没打,倒是累的快要屁滚尿流了!你倒是给俺说道说道!这是为啥呀?”罗立躺着对徐以显问道。
徐以显自从转投了刑天军之后,便被安排到了罗立的麾下,充当罗立的参谋,这段时间便一直留在罗立身边,渐渐的也适应了刑天军的作风,换去了他的打扮,开始有点军人的模样了,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脑子,在听罢了罗立的问题之后,徐以显收起了已经被他擦拭的锃亮的腰刀,还于鞘中之后挂回了腰间,这才笑了一下回答道:“罗都统莫急!大帅非一般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