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们现在走还来得及,虽然刑天军提前一步行动,但是刑天军要想直扑庐州的话,绕过团山就必经定远县,才能进逼庐州,而万元吉在兵至团山之前,因为考虑到补给的问题,对定远县的守御便很是重视,在孔贞会率部来回合他们的时候,万元吉从麾下庐州兵以及孔贞会的滁州兵马之中,各选派了两千人马,交由黄得功的侄子黄蒙统带,留镇定远县,这样的话便可以拖延一下刑天军,使得他们可以赶在刑天军之前,赶回庐州布防。
于是不等到天黑,团山大营便乱了起来,一支支官军受命之后,不得不弃了他们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团山大营,开始下山朝着定远县方向赶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在团山东南方向的一棵大树上,刑天军的斥候大队的头子林洛,却趴在大树的树杈上,正在举着一个铜管单筒望远镜朝着团山大营张望着。
当看到大批官军已经开始撤离团山大营之后,林洛放下了望远镜,哧溜一下便滑下了大树,大踏步的奔至了小树林后面的战马,一个纵身便跳上了战马,大笑了一声道:“万元吉和黄得功上当了!哈哈!走!速速回报大帅!这下可以干他娘的了!”
十几个斥候紧随着林洛便翻身上马,纷纷扬鞭绝尘而去……
肖天健悠哉游哉的坐在一块石头上喝着随身携带的铜皮水壶里的水,看着一支支的刑天军的兵马从附近通过,每每有兵将当看到肖天健的帅旗的时候,便会远远的对着肖天健所在的方向大声的欢呼,然后丝毫不做停留的朝着前方继续大踏步的前进,而肖天健则会时不时的对着从附近通过的兵将挥手致意,马上便会招致一片更大的欢呼之声。
当看到林洛一行斥候绝尘而来的时候,肖天健收起了水壶,随手丢给了跟着他的铁头,对跟着他的李信笑道:“林洛这小子来了!估摸着万元吉和黄得功他们也该动了!呵呵!”
果不其然林洛冲到近前之后,马上便带着一脸的喜色对肖天健和李信大声叫道:“大帅!启禀大帅!万元吉、黄得功上当了!他们已经开始撤出团山大营,分批下山,朝着这边过来了!”
肖天健和李信对视一眼,相互都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李信笑道:“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大帅这么一调动兵马,万元吉和黄得功便都想到了大帅要去打庐州了!他们不慌才怪!呵呵!”
“那是!万元吉身为监军,坐镇庐州,黄得功更是主将,凤阳府他们可以不要,但是庐州他们却不能丢!否则的话,庐州一丢,朝廷肯定会找他们俩算账,我们一动,他们不紧张才怪!
我们不能让他们牵着鼻子走,这战场主动权要始终掌握在咱们手中,不能听他们的,他想在团山依山据守,把咱们拖在团山脚下不能寸进,我们要是按照他们的想法打的话,就掉到他们的兜里面了!他们不是想在团山打吗?老子偏不让他们如意,老子偏偏就要拖着他们走!让他们按照老子的想法来打!打运动战他们不行,所以咱们便偏要他们跟着咱们打运动战!”肖天健这会儿奸计得逞之后,显得很是兴奋,站在哪儿挥着手,大有一副指点天下的架势,不过他这么做,没有人会觉得他小人得志,毕竟他打下这份基业之后,声誉在刑天军之中乃至是天下都已经如日中天,他已经有这种资格和本钱来指点天下了!
“大帅!既然官军已经被调离团山大营了,那么咱们何不在定远县这儿拦住他们厮杀一场,就地在这一带干掉他们拉倒了!为何咱们还要朝前走呢?”林洛听罢了肖天健的话之后,一脸的崇敬但是又有点疑惑的对肖天健问道。
肖天健看了一眼林洛之后,笑道:“你这个问题问的有道理!呵呵!那么我就告诉你好了!其实你这么想的时候,万元吉和黄得功估摸着也会这么想!
定远县这里,有万元吉留下的四千官军镇守,加上本地的守军,有五六千人,虽然战力不强,但是却可以牵制咱们的兵力,而官军在团山大营刚刚小胜了两场,这个时候士气还比较高,所以他们这会儿军心还算是整齐,在这里打的话,虽说以咱们的兵力,不见得就打不败他们,但是这一仗打起来的话,还是会打的比较辛苦!
既然如此,那么咱们就不能如他们的意,他们想在这儿打,咱们偏不在这里跟他们打!他们不是急于回庐州吗?那么咱们就跟他们比比脚力好了!咱们刑天军的铁脚板可是天下皆知的,咱们就跟他们比咱们的强项,看看谁先赶到庐州城下面,以官军的训练程度,等跑到庐州的时候,估摸着也该跑的军心大散了!到时候再收拾他们,岂不就易如反掌了吗?”
林洛听罢了肖天健的话之后,当即也呲牙笑了起来,连连称是,对肖天健说道:“大帅实在是高明!末将真是没话可说了!比脚力,官军俩也撵不上咱们一个!这没法比呀!哈哈!咱们拖也能拖死他们了!”
肖天健看了一下团山方向,点点头道:“对,就是要拖死他们!好了,该走了!官军那边,就交给你们斥候替我盯紧了!他们有什么变化,立即告知我!计划赶不上变化,只要他们拉开之后,咱们随时都可以对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