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市长也搞论文抄袭?我不相信?黄一平很认真地摇摇头。
你不信?那么,你认为我是说假话?粽子腾地一下站起身,拉着黄一平进到里间书房,从那一大排书刊里抽出几本,很快找到署名秦众的几册,一一提出哪里是抄袭,所抄者何处。
根据粽子提供的情况,看来秦众抄袭手段非常高明。在农业大学,因为其特殊的地位,秦众经常出国参加学术交流,英语水平也非常不错。他的抄袭与时下媒体曝光的那些不同,绝无抄袭本国学者或中文作品现象,而是专拣外国学者未经翻译的原作、原著。这样一来,就很难被人发现,或者即使发现,仅凭一般英语与专业水平也不大容易认定。可是,偏偏农业大学有个老教授,既是当年秦众的硕士生导师,也是后来粽子的博士生导师,只有他慧眼独具发现了其中的猫腻。老教授内心非常痛苦,却又不便对外人讲,更不好对秦众直言,实在憋不住了,只告诉了自己最信任的弟子粽子,意在警告他不要蹈师兄覆辙,令乃师失望。
黄一平悄悄记下那些作品名称,表面却丝毫不露声色,只是淡淡一笑说:你放心,他是我领导,借我一百个胆,也不敢随便乱说呀。
离开了农业大学粽子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一出大门,黄一平就抑制不住兴奋,野狼般大声嚎叫起来,并且一路加快步伐向前狂奔,惹得周围好多行人纷纷驻足观望,疑是遇到精神病人。
黄一平头脑清醒着,心里也明白自己已经喝醉了,尤其是刚才掌握了秦众学术腐败的证据,他又一口气和粽子连干了好几大杯。现在被深夜的凉风一吹,那种深度的醉意慢慢从全身的每一根毛孔里往外渗,搅得他浑身燥热,情绪也极度亢奋。要不是考虑到冯市长已经休息,或者说得更确切一点,要不是想到冯开岭身边躺着的朱洁,他一定会现在就打电话过去报喜。
自从前不久与朱洁有过短暂的欢爱之后,他现在很少夜里给冯市长打电话了,甚至不怎么到家里接送他,有时即使进到家里,也不像过去那样殷勤。他不希望自己在朱洁面前,是一副拍马屁的形象。
走了一阵,就到了印厅长家附近寄放汽车的地方,正好旁边有家规模不小的宾馆。黄一平进去要了最好一间房登记交费,准备睡个好觉,明天一早赶回阳城复命。
先生,喝多了酒请不要在房间里抽烟,防止发生意外。前台负责登记的小姐提醒道。
知道。我一个政府机关领导干部难道这点常识不懂?黄一平抢白道。不过,他自己都能感觉舌头大得有些拖不动了。
对不起,提醒您是我的职责。小姐马上道歉,眼神里却丝有某种意味深长的东西一闪而过。
进到房间,里面还算干净,设备也齐全。黄一平踉踉跄跄脱了衣服,洗澡、刷牙一应事务做好,电话却响了。平时经常出差住宾馆,此时虽然酒醉,他也猜到电话响是怎么回事。本已决定不接,犹豫了一下,还是下意识拎起话筒。
喂,大哥,要不要小妹过来陪陪你?那边的女子声音嗲得甜腻,黄一平身体不由得更加炽热,下部也随之有了感觉。他猜想,刚才在大堂登记,信息肯定已通报到宾馆内部或附近的sè_qíng场所,这才会客人前脚进来,小姐电话后脚就跟上。
黄一平一边躺在床上看电视,一边在电话里和小姐调了会儿情,你来我往越说越不堪入耳。
要不,过来看看吧。黄一平本想拒绝,不期然却说出意思相反的话。
说实话,此时若非酒精作用,黄一平绝对不会说出如此草率、轻浮之言。从理性角度考虑,当前无论于他还是冯市长,都是关键时刻,他并不希望此时惹出任何事非,就像当年洪书记那个秘书。可是,在酒精的怂恿、唆使下,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引诱他这两天的省城之行收获实在太大了,也把自己搞得非常辛苦,别人不谈,自己总该慰劳一下自己吧。何况,最近一段时间,光顾着忙碌冯市长竞选的事,还真没顾得上床上那点事儿,此时小姐来了电话,立即唤醒了麻木的身体,放弃良机似乎有点可惜了。
不一会儿,外边就传达一阵的的笃笃的敲门声。黄一平这边门还没有完全打开,一股浓浓的香气就扑面而来,醺得他更加发晕。等到灯下一看,那女子果然身材高挑、长相妖娆,不仅一双眼睛勾魂摄魄,而且一副rx房也是浑圆高耸得夸张。也不待有任何过渡,黄一平借着醉意,饿虎扑食一般将女子摁倒在床,三两下剥掉对方不多的几块遮挡布。那风月场中女子对此自然并不陌生,从声音、眼神到身体,无不极尽配合之能事,不一会儿就让黄大秘书瘫软下来。
躺在小姐身上喘息片刻,似乎还睡着了那么一小会儿,黄一平这才意犹未尽翻身下马,准备与小姐结算刚才一番劳作的工钱。
五万!小姐柔声道。
什么?黄一平以为自己听错了,示意对方再说一遍。
大哥,五万,不是美元,更不是欧元,是人民币!小姐声音大了一些,脸上依然带着微笑。
黄一平一个激楞,酒马上醒了大半。他知道遇到大麻烦了,刚才都怪自己太心急,没有事先把价钱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