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药的回答令沐王等人一怔,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承认了。
只是他又道:“小的去捉赤花蛇是因为辽王的小儿子不小心被毒蜂所蛰,命在旦夕。
黄大夫开了以毒攻毒的药方,需要赤花蛇之毒做为药引,所以草民才会赶去碧波山,捕捉赤花蛇的。
咱们黄大夫医术高明,毒术也是一流,若真的想要毒死药农,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完全不会留下任何证据,还需要捉个只有碧波山上才会有的毒蛇去惹人怀疑吗?
简直可笑至极,这分明是栽赃陷害。”
“黄文药,是不是栽赃陷害,皇上与众王自有论断,还轮不到你在此胡说八道。”沐王轻斥道,然后转向辽王,问道:“辽王,您的小儿子前几日是否被毒蜂所蛰,又是否送到了宝芝林医治呢?黄文药之言是否属实呢?”
辽王是图林族的族长,年近五十,皮肤黝黑,个子不高,但很魁梧,一双经过岁月洗礼的眸子让人无法轻易看得分明。
他坐在耶律宗图的身边,一身黑色锦绣蟒袍无形中平添了他慑人的狠辣气势,也彰显了骨子里的不友善。
他中气十足,声音极为响亮,冷冷瞪了黄文药一眼,才道:“这个黄文药年纪不大,胆子却不小,说起谎来,脸都不红。
我家小儿一年前就随他的哥哥,镇守汉洲去了,至今未回,怎么可能被到宝芝林来医病?简直一派胡言。”
纳兰冰心中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黄文药没有被辽王的气势吓到,反而据理力争的道:“怎么会?那日跟随小公子而来的随从还穿着辽王府的衣服,他们口口声声说他们公子是辽王的小儿子。”
“那小公子长得何种模样?”沐王连忙问道。
“年纪十六七岁的样子,身高大概五尺,长得唇红齿白,有些男生女相,下巴出有一颗红色的痣。”黄文药努力回想着,尽量说出他的特点。
“哼哼,我辽王的儿子会是男生女相?这谎话编排得太过离谱。
本王儿子下巴上确实有一颗红痣,这是众所周知的,但他身高六尺,皮肤与我如出一辙,完全不是黄文药所说的那副模样,以本王来看,什么被毒蜂所蛰,什么需要赤花蛇为药引,根本就是他凭空捏造,故布疑阵,想要以此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解除大家对他们的嫌疑罢了。
此等劣技也敢拿来在皇上与本王面前班门弄斧,简直未将皇上放在眼里。
沐王,这还需要继续审下去吗?黄文药已经承认去捉过赤花蛇了。”辽王冷哼嘲弄的看向慕白与纳兰冰。
耶律宗图暗中得意的看着纳兰冰,想要取宝芝林而代之的想法,他一早便有,从假的辽王之子踏入宝芝林的那一刻起,黄竹桃就已经踏入了他所设的局中。
“到底是我们凭空捏造,故布疑阵,还是有心人士的栽赃陷害,故意引诱我们去捉赤花蛇,相信英明神武的皇上,心中自有论断。”一直没有开口的竹桃对着皇上自信满满的说道。
此时来看,情况于她确实不利,她微笑着看向纳兰冰,但是只要她家小姐在这,她就特别的安心。
情形再坏,也不过一死,若是没有她家小姐,她要就死了,多活了这么多年已是赚到,所以,她根本不怕死,只要死得值得。
“分明就是你指使这个人毒死我阿爹的,还要狡辩。皇上,草民有证人,他亲眼看到黄文药放蛇入药圃的。
皇上,您要给草民做主啊,给草民做主啊。”药农之子极负责任的指证文药。
沐剑狼心中很清楚,此事多半与耶律宗图有关,宝芝林是个肥羊,就连他这个皇上都看着眼红,更别说他耶律宗图。
于是,他顺水推舟道:“哦?人证何在?”
一个跪在最末处,神形有些猥琐,庄稼汉打扮的人忙应道:“皇上,皇上,草民韩义,是宝芝林药圃所在琳琅村的村民。
阿安老爹被毒死那日,草民曾看到黄文药鬼鬼祟祟拿着蛇笼出现在药圃附近。
黄文药常去药圃,草民早就认识他,当时草民还奇怪,怎么去自己的药圃还要鬼鬼祟祟的呢?不过草民也未多想。
直到听说阿安老爹被毒死,草民这才反应过来这事与黄文药可能有关。”
“皇上,那日草民是去了琳琅村,因为前一日药圃的伙计说新长出的田七成色不好,所以东家就派草民去看看怎么回事?
只是路过苞米地时正巧碰到不小心摔断了腿的村长之子,布豪。
蛇笼也是布豪的,他捉蛇是为了除田里的耗子,可他腿受了伤,不适合走太远的路,所以为他接上腿后,草民就替他将蛇放入了田里,之后收到消息,存放药材的仓库出了些问题,草民没来得及去药圃,就先赶去了仓库那里。
韩义根本是血口喷人。”黄文药愤怒的看着韩义。
这家伙是琳琅村有名的无赖,平日里好吃懒做,欺软怕硬,欺男霸女,整个琳琅村就没有不讨厌他,他们可真会找证人。
竹桃闻言总算松了口气,他们与布豪很熟,他为人正直善良,是可信之人,相信他不会是别人收买来的帮手,只要他能为文药作证,韩义的话自然不攻自破。
韩义嗤笑,一副惹人厌的无赖模样,看得纳兰冰都有种想要揍他的冲动。
“嘿嘿,黄文药你可真狡猾啊,你是不是知道布豪昨夜突然暴毙而亡,所以才这么说的?”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猛的收起笑容,一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