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山野村姑,竟敢阻止衙役行刑,来人,将她拉下去。”
眼见沐布再有十板子必然残废,宗王已有些迫不及待了。
侍卫闻言齐齐将竹桃围住,清扬冲出人群,一个箭步飞身拦在了竹桃的身前。
他是小桃儿的护花使者,无论她想要做什么,他都会义无反顾的陪在她的身边。
“你们是要造反吗?”宗王怒斥道,“来人,将这两个恶徒给本王拿下,若是反抗,格杀勿论。”
“等等!”
正一筹莫展的科王,在竹桃身上看到了希望。
“等什么?有什么可等的?已经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等的?”
“宗王你急什么?所谓的证据确凿,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科王忙看向竹桃,“这位姑娘,你说二皇子是冤枉,你可有办法能证明?”
“科王,你看她一个山野村姑,她的话根本不足可信。科王爱孙心切,本王可以理解,但是案子已定,圣旨在此,谁也不能违抗圣令。”宗王说什么都不能让沐布有翻案的机会。
“既然宗王这么自信这位姑娘只是个山野村姑,就何妨听听这位姑娘说些什么?也许二皇子确实是冤枉的呢?
想他一个皇子,想要什么样的女子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得之,根本不必用此手段,这已经是最大的疑点,本身就值得推敲。
要知道冤枉皇子的罪名,宗王承担不起,本王相信,沐王也一定承担不起。”
科王眼含期待的看向沐王。
据他所知,沐王是皇上的人,否则皇上也不会派沐王来做主审,如今只希望沐王能秉公办理。
观堂之人也议论纷纷,大家都觉得应该给这位姑娘一个解释的机会。
沐王闻言点了点头,道:“确实,冤枉皇子的罪名,我们谁都承担不起。”
他看了看宗王,思虑了片刻后道:“不若,咱们就听听这位黄竹桃黄大夫有什么高见吧,居然在证据确凿的时候,能得出二皇子是冤枉的言论。”
很多时候,他这个沐王也身不由已,宗王的意见他得听,科王的见意他得尊重,而身为百姓最爱戴的属王,百姓的意见他也要顾忌,所以这个时候,他只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果然宗王脸色一沉,复杂的看了沐王一眼,才冷冷的道:“沐王是主审,既然主审都这么说了,本王就暂且听听这小村姑有什么高见。”
科王的脸色瞬间明朗了许多。
而此时的沐布,根本没有感觉到三王之间因他而起的凝重气氛,他眼中此时只有那个虽然娇小,却异常坚定挡在他面前的黄竹桃。
他偷偷傻笑,黄竹桃,秀色可餐的小桃儿,果然人如其名的甜美,可爱。
他完全忘记他第一次见到竹桃占了他常坐的位置时,那满心油腻腻的厌恶。
“常听人说,沐王仁义,体恤百姓,公正无私,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民女先谢谢王爷肯给民女这个机会。
民女只是游医,一切言论也只是从一个大夫的角度考虑问题,若有不对之处,还请三位大人见谅。
民女曾经与一个大师学过验尸之术,师傅曾说过,若尸体背部出现青斑,不是死者生前心脏有问题,便是死于中毒。
至于斯乐雅是死于心脏问题,还是中毒,要验过才知道。
民女医术浅薄,虽然不能验出是何种毒,但是要区分是心脏有问题,还是中了毒,倒是可以的。
另外,若要将一个正常的女子强暴致脱阴而死,一般来说,正常的情况下,一个男子是做不到的。
而且,二皇子的状态很不正常。”
说着,竹桃转身跪下,俏皮的向沐布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安心,随手拉过他的右臂,为他诊起脉来。
竹桃开心一笑,果然如她所想。
她现在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要是小姐知道,一定会夸奖她的。
沐布感受着竹桃指尖上传来的温暖,一颗冰冷的心,突然有了松动。
从小到大,就是他的母妃,都没有这样温柔的对他笑过,更不曾这样轻柔的抚摸过他。
从他有记忆以来,母妃留给他的唯一印象就是严厉。
只有在他父皇在的时候,他的母妃才会流露出温柔的神态。
从他知道,自己只是母妃用来争宠的利器,不是她用真心疼爱的儿子后,他便彻底的放任自己,渐渐变得暴力,散漫,又不学无术。
如果她当初肯像眼前的小桃儿一样,温暖的对待他,他也许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竹桃诊完了脉,轻拍了拍他的手,随后利落的起身。
“回禀三位大人,民女已为二皇子诊了脉,他的脉相虚弱无力,昨夜一定服食过**之类的药物。以常识来说,根本不可能再有力气或者意识去强暴谁?”
竹桃话音一落,在场又是一片哗然。
宗王脸色大变。
他忽然想起来,耶律盟告诫过他,今日之计败处便在沐布身上,一定不能让人发现他曾中过**之事。想要计成,只需要将重点引向几位证人与斯乐雅的尸体之上,然后快刀斩乱麻,将沐布速度解决。
他竟然一时得意,忘了耶律盟的话。
科王的神情有些激动,太好了,太好了,事情总算有转机了。
沐王则惊讶的道:“此话当真?”
小桃儿点点头,“大人若是不信,可以请巫医前来复诊。接下来,请大人答应让民女去验一验斯乐雅的尸体,希望可以进一步发现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