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刚被冬宝抓住的时候,吓了一跳,哆嗦了一下,回过头来见是冬宝,就有些不当回事了,拖着长长的鼻涕又使劲往回吸了一下,青色的长长的鼻涕就被他吸回了鼻子里,“成功”的把冬宝恶心到了。
“不干啥。”二毛左顾右盼,显然是有些心虚,冬宝比他大,又凶巴巴的,想揍他轻而易举,“我就是看看。”
冬宝松开了揪住他耳朵的手,这小子不知道多少年没洗澡了,耳朵上都是一层油灰,浑身上下不知道有哪里不脏的,宋二婶只顾自己干净光鲜,伺候儿子的活都推给宋招娣干,宋招娣那个性子哪里会用心照顾弟弟,大毛二毛一个比一个邋遢。
“不干啥你跑我家鬼鬼祟祟干啥?是谁叫你来的?”冬宝不客气的问道,小黑似乎是能感受到主人的情绪,也冲着二毛呜呜叫了起来,只是小黑太小,叫起来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二毛却不吭声了,趁冬宝没防备,哧溜脚底抹油就跑了。小黑跑上去追了几步,就被冬宝叫了回来。
“这是谁啊?”张秀玉问道。
冬宝撇了撇嘴,“我二叔家的小孩。”
想起二毛拖着的鼻涕,张秀玉也觉得有些反胃,“赶紧回去吧。”宋家人除了冬宝都不是啥好人,这是她娘的原话。
吃过了饭,几个人又困又累,躺床上美美的睡了个午觉,李氏一觉醒来觉得神清气爽,以前在宋家,午觉都只敢眯一会儿,从不敢睡着了,生怕黄氏醒来看不到她干活,又要骂人。
冬宝醒来后,就开始数钱袋里的钱。
卖蛇蜕的一吊钱还有从宋家带出来的钱是她们的启动资金,也就是本钱。除去给全子和栓子两个“小饭托”吃的两碗豆花,今天一共卖出去了六十二碗豆花,一碗豆花两文钱,除去买碗筷的四十文钱,还剩下八十四文,冬宝今天带了一吊钱应急,回家又买了一百五十文钱的黄豆,算下来钱袋里应该还有三十四文钱。
袋子里的钱是对的,这让冬宝挺安心的,她看的紧,先给钱再给盛豆花,然而冬宝还没高兴一会儿,就听到洗碗的李红琴叫了起来,原来应该是十六只碗的,如今只剩下十五只碗了,少了一只!
“太不要脸了!”李红琴站在井边气的不行,一只碗四文钱,还是新碗,买一碗豆花不过两文钱,还要把碗给捎带走,“真是穷疯了,也不嫌丢人!”
冬宝也相当的无语,扶额叹气,到底是她对这个社会了解不够,这真是她的失算了……豆花不值钱,值钱的是四文钱一个的粗瓷大碗……
“算了,大姨。”冬宝笑着劝道,“明天起咱们注意点就是了,等过段时间碗用旧了,就没人要咱们家的碗了。”
见识了做豆花全部过程的李红琴想到了别的事上,有些犯愁,对冬宝和李氏说道:“这豆花好吃,我瞧着不算多难做,要是有人也学着咱们卖豆花卖豆腐,那可咋办?”
“大姨放心,他们肯定不知道咋点豆腐的。”冬宝笑道。
“有人看咱这生意赚钱肯定眼红,以后咱也少不了去买石膏,人家要是知道了用石膏点呢?”李红琴很发愁,她家还有些老张当年跑生意时留下来的家底子,倒是不愁吃不上饭,可冬宝家就不一样了,要是有人知道了秘方,做成了豆腐,挤的这孤儿寡母断了这条财路,可咋办?她很替冬宝母女发愁。
冬宝咯咯笑了起来,安慰李红琴道:“大姨,我上回买的石膏够用好长时间的,再说了就算他们知道了我买石膏,估计也难做的出来。”
药铺子里卖的石膏是生石膏,而点豆浆用的石膏是熟石膏,要把生石膏放火上煅烧才行,这个时代又有多少人能知道呢?
最重要的是,冬宝一点都不怕这个在别人看来是“不传之秘”的秘密被人知道,就算是被人摸索出来了,想必那个时候她已经积累了足够的名气和本钱了。做豆腐其实并不赚钱,豆腐作为家常菜,卖贵了没人买,卖的便宜了赚的是辛苦钱。一开始,她就没打算单靠卖豆腐挣大钱,想赚更多的钱,除了扩大平价市场,做腐竹,豆皮,豆干,还要拓展高端市场,内酯豆腐,千叶豆腐还有口味更嫩滑的日本豆腐……这些她都想一一做出来,卖上更高更好的价钱。
豆子用的多,豆渣也产生的多,豆渣可以拿来喂猪,是上好的猪饲料,等她手里头攒了钱,就能逮几头小猪养,几乎不用另外喂粮食,成本低,过年的时候卖年猪,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再攒了钱就能买地,专门供应豆子,这样连买豆子的成本都省下来了,冬宝越想越觉得前景妙不可言,为了这个没好的前景,当初从宋家分离出来,实在是太对了。
下午的时候,李立风带了一个挑着担子的工匠过来,给冬宝家的大门刷上了一层清漆,因为冬宝和李氏还没出孝期,不便刷颜色鲜亮的,只能涂清漆。
“我上午听秋霞说你们去镇上卖豆……”李立风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秋霞跟他说的是什么。
“豆花!”李红琴笑着接口,“多亏了冬宝这丫头脑瓜好使,机灵,想出了这么好的点子。”
李立风也笑了,问道:“生意咋样?”
“挺好的,六十碗豆花不一会儿就卖光了,还有好些人没吃上。”李氏笑道,“明天我们打算多做些去卖,冬宝昨天还做了豆腐,味儿不赖,明天我们到了集上,给你们送过去一块尝尝。”
冬宝小小的汗了一把,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