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汐瑶对他笑得讽刺。
颜家一半的钱财?
只为娶她?
那这背后得有多大的阴谋,十个慕汐瑶都不够算计吧!
“虽我不想要你,但有人想要,本公子见不得他称心如意,再者,颜家的银子,十代都花不完,何不给本公子买个痛快?”
他话指明显,不按常理的行事更是他风格。
故而他的话,汐瑶倒没怀疑多少。
自己如今处境尴尬,不管祁煜风这些人怎么争,那也是皇上的儿子。
莫说此时还会将她指给祁云澈,就是其他的几个都别消想,指给谁,弄不好就是一场明争暗斗,洞彻与朝堂息息相关。可这时候偏偏颜莫歌杀了出来,说愿意用颜家一半的家财娶她。
天烨年间大祁休养生息,韬光养晦,一则为防范北境长城外,蒙国等大国进犯。
还有如张家这等狼子野心的内患,真的打起仗来,劳民伤财,用钱的地方自是多了。
巨富颜家,比沈家强不知了多少倍!
皇上也会在心里权衡啊,把慕汐瑶指给颜莫歌,换来军备粮草,更解了不知将她指给谁的围,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所以此事能成的几率极大!
可是在藏秀山庄时,汐瑶也猜到祁云澈与颜家有血缘关系,况且那时他还专诚出现,为了祁云澈对她一番冷言恶语的告诫。
怎如今又变了?
“想问什么便问,本公子知无不言,只要能娶你。”
直白得让人脸红的话,硬是让站在厅中的粉乔和心蓝不禁汗颜。
汐瑶忍不住连声冷笑,今儿个可是他主动送上门来的!
“你与祁云澈是何关系?”
“同母异父。”
“那你们岂不是……”
“是又如何?”提起祁云澈,颜莫歌脸色骤然沉下,人已不快,“就因为是,我就得赔上自个儿,凡事以他当个先?”
“那当日在汤山,为何你要为他说话?你不觉与今日所为,全然自相矛盾么?”
颜莫歌哼了一声,挑起眉来,“你确定本公子是为他说话?我可没说那‘故人’是他。”
“所以你知道?”汐瑶问得隐晦。
“我当然知道!”
这语气简直肯定极了,谁都不能与他做比较,他是世上最明白的人。
他自信非常,眼中刻意大方精光,灼向那心中生出些许念想的女子。
“我知道,你们女子不最是喜欢那些看似面冷心热的,加之他一次两次的救过你,人非草木,哈……”
说起此来,颜莫歌脸上嘲讽的意味更浓。
“皇上原先还想将你指给他,可是慕汐瑶,本公子可以告诉你,这世上,兴许连祁云澈这个人都从没存在过,你可要想清楚了。”
“你是什么意思?”
对上他那双狡黠的眼眸,汐瑶心不觉轻颤,诸多疑惑将她深深纠缠。
诚如他所言,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对她来说,祁云澈身上的谜团太多。
可要说他这个人从没存在过……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娶你不过想求个夺人所好的痛快,只因为他现在看上你了,将来就说不准了。”
颜莫歌翩然轻巧的讥诮着,果真是生意人,利落干脆,底价开成公布。
“机会摆在眼前,你最好牢牢抓住,这不失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待你离开了皇宫,我自会送你一张休书,若你想休本公子也可以,莫要等到他对你失了兴趣,你就只能一辈子困在那四面宫墙里,凄凄等死。想好了就差人送一块胭紫玉佩来我颜府,只要祁云澈心里一日还有你,本公子今日说话就一日都算数。”
“不是我怀疑自个儿,可你确定我就是他之所想?”
她在祁云澈的心里,真有那么重要?
颜莫歌如此眼毒的人,竟不惜败这大笔家财娶她,着实让她受宠若惊!
“人心难测,你本就身不由己,更不要奢想能将他一箭穿心,他连自己都不是,你?凭何能称心如意?”
说罢,他就起身来告辞。
汐瑶看着他转出厅中,淡没了步声,心思不可抑止的反复沉吟。
祁云澈的身世……
皇上要将天下传于他的坚持……
还有……那日托颜莫歌来助她的又是何人?
还是说,他的出现,本身就是一场阴谋?
……
有了这突如其来的搅局,汐瑶难得出宫一次的好心情,全都风吹云散去。
午膳吃了梦娇姨娘亲自下厨做的一桌子南方小菜,色香味俱全,她却食之无味。
许是府中上下看出姑娘心不在此,便也不做多扰,这一天,反倒平平静静的过了。
次日打早,平宁与沈修文乘了马车来接汐瑶,到了紫霄观,已入辰时。
这道观乃大祁第一观,建成几百年,当中许多道教经书,就是连宫中的都是手抄本,而真迹,则藏于此。
祁国皇族礼佛,但不因此约束百姓。
也是这天汐瑶才生出一念,道家乃前朝国教,袁家更是旧臣,虽说每代都有送入寺庙庵堂祈福的,若祁煜风真的娶了张清雅,待哪日祁明夏以此打击他,更要他的命吧!
联想昨天突然造访的颜莫歌,似乎宫里与世隔绝的日子让她掉以轻心了,直觉不能再这样浑噩下去。
祁明夏定然在静待良机,可是祁煜风娶了张家的人,依他的性子,保不齐会顺水推舟,就此反得彻底!
真那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