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岚儿跳的亦不能算作舞,没有任何约束的长发飞甩得凌乱,毫无美感可言,那清秀的脸孔半分笑容没有,越发狰狞,看得汐瑶频皱眉头。
这和当年在河黍洛州轩辕颖那惊为天人的一舞全然不能相提并论。
据闻,待会儿蛇母会从那三十一人里选出一个,挖出他的心来食下,祭祀便完成了。
血腥野蛮如斯,比祁国最严酷的刑法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到一半,汐瑶兴趣缺缺的轻叹了声,“罢了,反正这大王宫也不得意思,我去恩周看看颜弟吧。”
那阵新鲜一过,她实在不喜欢这处,阴谋算计的事就留给对这些向来游刃有余的大汗罢……
听了她的说话,祁云澈莞尔,“有劳爱妃了。”
她冷哼,“谁要听你说这些?最多不小心叫我一命呜呼去,我死了倒不打紧,奈何桥一过,孟婆汤一饮,跟你就不得相干了。”
还就不信老天真要容她再重活第三次,继续遭他的罪!
祁云澈佯作惊异,提醒她道,“你就舍得留润儿跟着我?”
提起她的心尖儿肉她就牙痒,“做鬼都不放过你!”
待祭台上的阿岚儿舞罢,蛇母果从神殿里爬了出来。
那粗壮的蛇身在烈日下泛出森冷的寒光,它悠闲的在殿外的毒花海里滑过一道蜿蜒的痕迹,蛇信子一伸再一卷,便将站在左侧边上的苗人勇士的心挖了出来,吞下肚去。
这惊悚一幕发生得极快,虽已不是鲜事,却还是引起一阵低低的喟叹声。
汐瑶盯着被其他人抬走的死尸,不知当先惊还是当先感慨。
好端端的活人眨眼就死得干脆利落,没有怨言,反当荣耀。
再望那尾慢吞吞向神殿折回的蛇母,她周身都是鸡皮疙瘩,打着冷颤道,“下月二十四,看来阿岚儿当真怕引我不快……”
故才将与‘圣子’的大婚推迟了足月有余。
祁云澈顺水推舟,“如若不然,怎显得你在孤的心中有多重要?”
汐瑶木然看他,连骂他虚伪都不屑了。
人人都晓得图亚大汗的软肋便是他的汗妃,但凡有个异心的都想对她下手,殊不知这几年大汗反其道而行,用汐瑶去引出多少隐患除之后快,此一计真真百试不爽,即时奏效,省时更省力。
有夫如此,何其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