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穿过西装吗?”夜晚的时候,杨槿隔着屋子问道。
她和任粟都住在二楼,屋子是砖瓦加木质结构的,两个屋子之间只有几层木板隔着,所以彼此话都能听得清楚。
任粟枕着胳膊躺在床上:“我哪有机会穿那种东西啊,来也有意思,以前在集镇的时候王富贵就声叮嘱我,从壁垒里出来的人,如果他穿着西装就千万不能惹,因为一定是个大人物。”
那时候,幼时的任粟还暗暗下决心,心自己也要弄套西装穿穿……
当然,这也就是想想而已,毕竟西装这种东西不方便活动和狩猎。
如今时过境迁,他也见过许多许多穿西装的人了,但那些所谓的大人物们在他眼中开始渐渐变的不值一提。
杨槿笑道:“那你也要成为大人物了,晚上胡姐叮嘱我,下周你就去上班,到时候她老公领着你去。其他的没什么要求,唯独有一点是得订套正装,在那里上班要体面。”
任粟疑惑道:“行政中心还有这种规定吗?”
“不是规定,”杨槿笑着解释:“是胡姐觉得如果你不穿正装,在那个地方可能会被人看不起。”
这时候杨槿学着胡姐的语气道:“你都不知道,那个地方工作的人啊,一个个都是人精,你要不穿正装过去,还不定人家私底下怎么编排你呢!”
任粟笑道:“我不怕他们编排我。”
“那可不行,”杨槿道:“虽然我也不在意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但我不允许他们看贬你。”
“行,那咱就扯布做身西装去,”任粟乐呵呵笑道,心里还有点甜。
“不行,得两套,”杨槿道:“换着穿。”
第二早上,俩人也不卖土豆了,他们乘坐着48号电车朝壁垒中心赶去。
电车启动的时候还会发出嗡嗡文电机声响,车子摇摇晃晃着走过这座城市,外面行人有拿着报纸一边走一边看的,也有拿着包子一边啃一边跑着上学的学生。
因为跑得太快,学都从肩上掉下来,挂在一条胳膊上。
他们的上车地点是始发站,所以俩人一上车就挑了中间最好的位置。
隔了几站之后上来一个大叔,眼见着车上没有位置了,眼睛便瞄准了任粟与杨槿,这对青年情侣看起来还挺和气的。
他走到任粟身旁咳嗽了两声:“咳咳。”
结果任粟诧异的抬起头:“你生病了吗,麻烦站远一点别传染我们。”
杨槿一下子就乐了,她低声道:“在壁垒里乘坐电车,年轻人要给长辈让座的,这是传统美德。”
任粟不乐意了:“这有胳膊有腿的我看他也就四十多岁吧,我凭什么给他让座。”
那位大叔见任粟根本没有道德,于是就放弃晾德绑架,去寻觅其他可能给他让座的年轻人了……
“对了,咱们这是去哪订做西装啊,”任粟问道。
“我都问清楚了,壁垒中心有一家特别有名的店,据壁垒里的大人物都去那定制,”杨槿道。
“也不用订那么好的吧,”任粟嘀咕道。
“那不行,我送你的必须要好的,”杨槿笑眯眯的看着窗外道。
订制西装店里要两周时间,但杨槿等不了那么久,直接加钱让三赶工,不得不金钱的力量格外伟大,竟是让两周才能完成的工期,奇迹般的缩短到了三……
第三杨槿去把西装拿回来之后,推着任粟进屋把西装给穿上,然后亲手为他打好了领带:“挺好的嘛。”
任粟感觉有点别扭:“是吗?”
“挺好看的,”杨槿仔细打量着,然后帮任粟抹平了衣服上皱褶:“不过在家可别这么穿,还是不穿西装的你比较顺眼。”
到了周一,胡姐早早的就在门外喊:“槿啊,赶紧喊你家那位出门了,跟我家那口子一块上班去。”
杨槿和任粟一出门,眼尖的胡姐一眼就看到了任粟身上得体的西装:“咦,这不是金扣子家的西装吗,你看这袖子上的扣子,只有他家有啊。”
杨槿笑着解释道:“你要穿正装,我就带他去订了两身。”
胡姐拔高了嗓门:“还订了两身!?”
她可是知道,金扣子家的西装特别贵,这槿姑娘对吕米也太好了吧?
这吕米也真是的,闲在家里好吃懒做也就算了,竟然还让槿姑娘破费,买这么贵的西装!
年轻人也太不知道轻重了啊,老这么大手大脚的往后日子怎么过?
自打王越息在行政中心上班以后,他们家现在也算有点钱了,但胡姐还是没舍得给王越息订这么贵的衣服。
心想着攒点钱赶紧换套好房子,才是正经事。
王越息看着任粟,心里也有点别扭,心这子比自己穿的好多了啊。
不过王越息和胡晓白俩人也都不是什么刻薄的人,这事想想也就过去了。
上班路上,王越息跟任粟交代道:“这次把你安排到民政那边,你有自己的直属领导,到那了就听领导安排,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千万别犟。”
“嗯好的,谢谢王哥,”任粟笑着答应道。
这时候王越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忽然道:“那个……真要有什么麻烦,你就到政策研究室找我。”
虽然王越息很不想跟任粟有太多瓜葛,但这好歹也是自己邻居,该照顾还是要照顾一下的。
此时行政中心外面已经有人排队等着办手续了,只是还没到上班时间,他们还不能进去。
王越息带着任粟往里走去:“早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