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辰,望江楼人满为患,但白敬泽在望江楼有专门的雅间供他休息,所以卿如许几个人就捡了这个便宜。
有他们在场,白敬泽更加精神百倍,眉飞色舞的将其林盛远失去爵位后被谢氏欺压的悲惨娓娓道来。
而薛准和宋楹十分好奇卿如许为何会跟江凛一起出行,更加好奇她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变化,因此一落座,目光就不停的在她们二人身上流转不定。而江凛自从出门,目光就未曾离开过卿如许分毫,到最后,竟然只有卿如许在听白敬泽说书,其他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没有啊!”宋楹立即否认,薛准连连点头,一脸“她说的没错”。
卿如许挑挑眉,看向江凛。
江凛的脸皮一向很厚,不疾不徐的说道:“我不看阿许,要去看谁?”
卿如许哼哼了一声撇了撇嘴扭过头去,又问宋楹:“你们两个今日怎么有空一起出门?”
宋楹笑嘻嘻道:“既然你问了,我便现在就给你好了。”说着,她从怀里拿出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说道:“过几日是你的生辰,我想着你什么都不缺,就缺点防身的东西,便寻了这把‘灵骨’,是徐家锻造的,据说削铁无声、劚玉如泥,你看看喜不喜欢!”
卿如许微微惊讶,接过匕首来看,见上面花纹繁复,不像随意雕刻倒像是什么图腾,刀刃也隐隐泛着寒光,便笑道:“真是稀奇,上次十四公主就送了我一把弯刀,还救了我一命,不过之前我已经将它送给慕儿,这次你竟又送了我一把匕首。”
“还不是看你手无缚鸡之力?”宋楹笑着去看薛准,笑的一脸甜蜜,“还是他帮我拿的主意,也是他帮我找到的这把匕首。”
“妇唱夫随喽?”卿如许露出坏坏的眼神在她二人身上瞄了瞄:“那就多谢你们的心意了。”
宋楹脸色一红,转开话题说道:“我娘说你小小年纪也不宜操办什么生辰,再说咱们两家最近发生的事情又多,不过是大家聚在一起吃顿饭热闹热闹,我就想着提前把匕首送给你,也不张扬,没想到今日刚拿到匕首就碰见你了,说明它跟你有缘分呢!”
江凛在一旁见了也称赞道:“的确是把好刀。”
卿如许将匕首入鞘,笑道:“本来这个时节正应该赏菊吃蟹,可冷神医近日正帮我调理身子,不许我吃蟹,祖母便让庄子上送了羊羔和鹿肉过来,到时候咱们煮锅子吃!”
宋楹闻言拍手道:“太好了!到时候在弄些鱼来,同羊肉一起煮,再鲜美不过的!”
一旁的江凛却突然问道:“冷凌郁在帮你调理身体?是为什么事?难道你身体还有哪里不妥?”
卿如许面色一僵,自己怎么说漏嘴了!“额没什么……只是稍微有那么点小毛病,不碍事的……”
江凛闻言便也去了疑心。”
几人说到这,白敬泽从外面进来,众人这才意识到,外面已经散场了。“你们几个今日怎么凑到一起了!”他说着就奔着卿如许来了:“宋小弟,好久不见了!”
卿如许不着痕迹的一侧身,再加上江凛适时的起身一挡,白敬泽的手就落在了江凛的肩膀上。薛准在一旁疑惑道:“宋小弟?谁是宋小弟?”宋楹倒是姓宋,可她与白敬泽又不熟。
白敬泽的目光往卿如许身上移过去,薛准不由一愣:“你说的是卿大姑娘吗?”
这回轮到白敬泽愣了:“谁?”
众人纷纷露出好笑的神色,就连薛准都明白了,这世上怎么会有比自己还傻的人!白敬泽的目光落在卿如许身上,嘴巴越长越大,眼睛也越瞪越大,傻呆呆的看着她半晌回不了神。
卿如许起身一拱手,说道:“抱歉,是我的错,一直瞒着你,不过,我也是为了在外行走方便。”上次在宣平侯府出的那档子事,白敬泽见到了宋楹,见到了薛允,就是没见到后边跟江凛一起从翠屏阁出来的卿如许,因此到现在也不知道她就是“宋小弟”。
白敬泽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江凛,一拍大腿!“我说你们两个怎么总是在一块!”
卿如许脸一红,江凛一眼瞪过去,白敬泽的感叹戛然而止,郁闷道:“那个,我这新得了些好茶,给你们尝尝!”他从柜子中取出茶罐,递到江凛面前,说:“你闻闻,从南边来的,很是不错。”
江凛接过茶罐闻了闻,说:“成色倒是不错,不过比起薛准那两罐,还差了点。”
“咦?”白敬泽看向薛准,问:“你新得了好茶吗?怎么也不说分我一下尝尝?”
薛准连忙摆手:“不成不成,我那两罐可是我未来岳丈送的,怎么能分给别人?”
“那江大哥怎么知道的!”白敬泽气呼呼的,有充满了委屈,说道:“你们是不是故意排挤我……”
江凛好笑道:“我是在先生那喝的,先生也是从安国公那里得来的。”
白敬泽更不开心了,此时就想个被日头晒蔫的绿白菜,可怜巴巴的看着众人:“你们都有去处,就我没有,你们也不想着我!”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突然想起他远离故土,千里迢迢到京城做“质子”,身边又无亲无故。平日里看他大大咧咧,众人谁也没往那处想,这会听他诉委屈,不由得心里一酸。
薛准连忙说道:“我是跟你开玩笑呢!除了阿楹,只要我有,你就有!回头我就给你送一罐去!”
众人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