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卿如许凌厉的目光,荣曼心脑中轰鸣一片,不知作何反应。“我是说,我有办法对付孙竟。”
“荣二姑娘,老鼠在猫面前耍花样,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卿如许的面色并无异样,只是眼中的冷意无比寒凉。荣曼心的脸色隐约浮现出一种可怕的青,那条长长的疤痕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十分显眼,仿佛鲜嫩的花叶被火舌灼烧过,卷留下曲焦黑的印记,永远不能在称之为美了。
荣曼心的语调不可避免的变得惊慌,“我虽然在你们府上,但我也不是你们卿府的人,你难道还能把我怎么样?!”
卿如许噗嗤一笑:“看来荣二姑娘现在还没能明白自己的处境。”她顿了顿,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说:“陈润已经完了,你们一起做的那些勾当,以为能瞒得住么?陈容是你亲手杀的,孙茂真不想张扬,才说什么‘扯平’的话,而事实上,扯不扯平可不是他孙茂真说的算的。难道你觉得你脸上的疤能抵一条人命?”
荣曼心瞪大眼睛,歇斯底里起来:“我才二十几岁!还没有嫁人生子!她把我变成这副样子,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可你不是没去死吗?”卿如许并不买账,还是无动于衷,讥讽的看着她,说道:“但陈容却死了,你就是确确实实的杀人凶手,这件事若让别人知道,你还想嫁人生子,你还想苟活人世?”
荣曼心嘴皮子颤抖:“你到底想怎么样?!”
卿如许眯眼看着她:“我说了,不要跟我耍花样,否则,我会亲手将你送进顺天府,让你在牢狱中度过余生!”
荣曼心悚然而惊,只觉得自己头顶有一把大刀,就要朝她狠狠劈下来,心涌起阵阵难以言喻的恐惧。她的声音不自觉的带了一丝颤抖:“你说吧,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卿如许露出笑容:“我就知道,荣二姑娘是识时务者。投桃报李,你若能让我满意,我便让冷神医为你调制祛疤良药,还为你另寻一位如意郎君,如何?”
“此话当真?!”
“那是自然。”
荣曼心深深吸气,又长长吐出,说道:“好……”
………………
六月,昭仁帝带着几个嫔妃和受宠的子女出行往离宫而去。跟随的嫔妃除了废后刘昭奕和慧贵妃,还有袁美人几个,以及入宫许久尚未被临幸的黎贵人。
黎贵人低眉顺眼的上了车驾,从始至终头也没抬,仿佛只是个没有家族势力,只能以色事人的孤弱女子。袁美人瞧见她这副模样,一口气哽在心口,身体摇晃了两下。身边的宫女眼疾手快的扶住她,说道:“主子,您没事吧?”
昭仁帝注意道这边的情形,对袁美人招了招手,道:“令霜过来,跟朕一起坐着。”
袁美人闻言又惊又喜,赶紧走过去上了皇上的銮驾,这才顺了口气说道:“臣妾没事。”
昭仁帝伸手在她头顶抚了抚,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刘昭奕,见她若有若无的朝这边看了一眼,眼中似有不屑和醋意,这才嘴角微微挑起笑容。
袁美人光顾着娇羞,没注意到皇上的目光,黎贵人却看见了,好奇的往刘昭奕那边看了几眼。感觉皇上似乎对这位刘娘娘存了很大的征服欲,想看刘娘娘为他吃醋,为他吵闹甚至为他流泪,但偏偏刘娘娘始终淡淡的。
此次一同出行的嫔妃及宫人,都亲眼见识了皇上对于废后刘昭奕愈发浓厚的兴致,深感不可思议,却只有慧贵妃与容妃一般,明白了这其中的玄机。“她的聪明,从来都不可小觑,只看她有没有心去争,当初陈皇后稍一放松,便叫她钻了空子。”
一个让男人狠心捐弃又回首宠溺的女人,怕是比一开始就得宠的女人更加有意趣吧。慧贵妃亲眼看见皇上对刘昭奕的态度,分明是兴味十足。
随月道:“陈皇后自从入宫就汲汲营营,陈家一门心思舞权弄势。不过却都逃不过皇上的眼睛,到底是斗败了。如今她虽然翻了身,但皇上也未必不知她心思,到最后是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慧贵妃垂眸沉吟,说:“当初本宫刚进宫的时候,也是如水的柔情,无比纯澈,如今参杂了许多心思和算计,想一想便失了趣味。”
随月想了想,说道:“原本宫中只有您和容妃还有宸妃娘娘的身份最为贵重,宸妃娘娘不争,容妃娘娘又是软和的性子,哪怕宫中新进的嫔妃再多,也难与您争锋。谁知刘娘娘却起死回生了一般,宫中的风向似乎一下就变了!可惜陈皇后之前没能除掉刘娘娘,如今刘娘娘心思转了弯,定然愈加难对付,更多了许多防备。”
慧贵妃摇摇头:“就像本宫从前一样,站的高了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才会摔得粉身碎骨,我瞧着,八成已经有人盯上了这位刘娘娘。”
随月一愣:“娘娘为何这么说?”
“想要打破刘昭奕独宠的僵局,就必须要有一个人能够盖过她的风头!这不是就有人送了黎贵人入宫?”慧贵妃冷笑一声,撇了撇嘴。“这宫里永远不可能风平浪静,你说这一场,是刘昭奕赢,还是这个长得像皇上心心念念之人的黎贵人赢?”
随月答不上来,便问道:“那娘娘您自己呢?”
慧贵妃叹息一声,“自从十一没了,本宫这颗心就淡了,如今啊,很多东西对本宫来说都不重要了,本宫现在只要守着汶儿,其他的,但凭她们去斗吧。再者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