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宋江月心里一沉,好像自己辛苦种的树,果子却被别人摘走了一样,难过的几乎要哭出来,起身抓住严太太的手臂,追问道:“伯母,当年初您不是这样说的,怎么事情办完了,您却变卦了呢?”
严太太转身横了她一眼,吓得宋江月手一缩,松开了她,严太太嫌弃的掸了掸衣袖,好像被宋江月摸过的地方,就变得不干净了一样。
“我是说过你们两个只能有一个进门,可我从来没说过是给严熠当太太,是你想多了而已,你也不想想你的出身,有资格嫁进严家当太太吗?姨太太还是我看在孩子的面上,我劝你,最好知足!”
严太太说完这席话,再懒得跟宋江月多说一句,推门走了出去,上了外头的汽车。
宋江月呆呆的立在门口,半天都没有缓过来,原来她辛苦一场,到头来却给别人做了嫁衣裳,一口气上不来,憋的她心口生疼,腿一软,倚着门滑了下去。
一间昏暗的屋子里,豆大的油灯忽明忽灭,宋泠月在一张椅子上醒过来,动了动,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了,站都站不起来,屋子里的味道很不好闻,宋泠月放缓了呼吸,转头打量周围的环境。
屋子不大,除她之外还有几个姑娘,也和她一样被绑在椅子上,宋泠月在最里头的角落,有几个还没有醒来,前头一个晃了晃头,半昏半醒的样子。
“喂,你醒了吗?能听到我说话吗?”宋泠月问了一声。
前头的人抬了抬头,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含糊的说了一句什么,宋泠月也没有听清楚,还要再问,屋门“哐当”一声被踹开了。
来人在墙上摸了摸,伸手扯开了电灯的开关,屋子骤然一亮,宋泠月反射性的闭上了眼睛,待适应了光线,才缓缓睁开眼。
走进来三个人,最前头的是一个女子,穿着艳丽的旗袍,画着浓妆,后头跟着两个穿短褂的听差。
女子走到宋泠月跟前,一手勾了她的下巴,挑了挑细长的柳眉,嫣红的嘴唇咧开,“不错,真不错,一准儿是好价钱。”
说着话,上手给宋泠月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弄皱的裙子也给她扯平,又从手上的小包里拿出粉和胭脂,给宋泠月简单涂抹了两下,越发满意,对身后的听差扬了扬手,“先把她弄晕,省的上台子费劲儿,别再把这一身儿洋裙子给弄乱了。”
宋泠月挣扎了一下,扭着头不想让人碰她,口中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绑架我?”
女子娇笑一声,弯腰凑到她跟前,徐徐说道:“小姑娘,我劝你省省力气,等一下要是被青楼的人买走,你还能缓两天,要是被哪个官老爷买走,你今夜,可有一番折腾呢!”
宋泠月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被买走,还有可能是青楼?不,她不能进青楼,她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一旦进了青楼,只能是死路一条。
“你想要什么?钱,还是房子,我有,我都可以给你。”宋泠月试图和她谈条件。
女子一手托住另一只手肘,闲闲地弹了弹指甲,哼笑道:“别白费力气了,如果你有钱有物,是不会来到这个地方的,但凡来这里的,就是没能力出去的,省省心吧!时候不早了,客人们都快来了。”说着话,对身后的听差扬了扬手。
听差会意,一手拿着一个洒了药粉的帕子,不由分说,捂在了宋泠月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