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富贵蜷缩在面包车驾驶座上,都吓得尿裤子了,他所担心的终于还是发生了,这帮孙子那真不是吓唬人,看着这些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就知道,那都是真正的社会不良青年。
张大蛮刚赚了钱,手里还没焐热,遇上这帮杂碎,心里一阵火起,缓步从真丝商行走了出来,大肚黄皱了皱眉,也是跟着走出来,还没等张大蛮开口,远远地抱拳,说道:“原来是七哥啊,这两位是我的朋友,给我个面子,通融一下,借个道!”
为首被大肚黄称之为“七哥”的,头发梳成卷毛,还在脑壳后扎起一小撮马尾,手臂上盘着青龙刺青,斜睨了一眼大肚黄。
大肚黄显然对这样的阵势早已经是见惯不惯了,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红塔山香烟,分别取出了烟,双手捧着递给这七八个不良青年,“七哥,抽烟、抽烟,嘿嘿……”
那位被被称为“七哥”的,接过烟,叼在嘴上,大肚黄连忙点燃打火机,给他点燃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打量了几眼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张大蛮,“喂,你看着很眼生啊,第一次来啊?”
大肚黄嘿嘿腆着脸,凑上去,“七哥,是的,他是第一次送……”
“啪!”
他本来想说,张大蛮是第一次送货来,但没说完,被七哥抬起一巴掌扇在了脸颊上,“啊呸”,一口痰吐在了大肚黄的脸上,“去尼玛币的,他是哑巴么?老子问他话,用得着你回答吗?你是不是不想在老市场混了?”
张大蛮保持着足够的镇定,对这些不良青年,他算是见惯了,蛮横得很,根本不讲道理,只讲拳头!
大肚黄好声好气,热脸贴着冷屁股,没落得个好下场,还被打,被羞辱。
但是他不敢发作,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液,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七哥,别动怒,别动气,是我不懂事、不懂事!”
真是悲哀,活该被人当做活靶子,张大蛮真是没想到,这大肚黄最开始那一张凶神恶煞的脸,遇上这帮地痞流氓,变得这么软趴趴。
妈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张大蛮深深地领会过这句话的真谛,想不到悲剧,又一次演绎在他的面前,他攥紧了拳头,脸上依旧是静如平镜,丝毫没有动容。
“喂,你他妈是聋了,还是哑了,难道没听到老子跟你说话吗?”被称为“七哥”的,怒视着张大蛮,叫喊道。
张大蛮缓缓抬起了手,伸出食指,在耳朵眼里掏了掏耳屎,嘴上慢条斯理地说:“诶,还以为咱们乡下疯狗多,没想到,这县城,大街上都有疯狗在乱吠!”
然后,他将中指竖起,比划在了面前。
疯了,张大蛮一定是疯了!
所有人都傻眼了,看着这长相有些乡巴佬的张大蛮,他是不是吃错药了,连老市场最蛮横的七哥都敢惹,他一定是活腻了。
听说之前,将外来人的车掀翻丢进河道里,砍死了人的,就是这位七哥,进去蹲了几年,又给弄出来了。
纪富贵瞪大了眼睛,心里后悔死了,真是千不该、万不该,带张大蛮来老市场,惹上这地痞流氓,今天想要活着走出去,怕是难了,他心里默默祈祷。
仿佛间,空气都像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窒息了一般死寂,就连周围那些商铺的老板、店员都是伸长脖子,僵直了身子,围观看起热闹来。
在老市场的人,都清楚,想要在这里混下去,每个月都要给这帮地痞流氓交保护费,无论商铺,还是小商贩,都需要缴纳,否则,就休想在这里做生意。
这里的人为了活下去,只好乖乖地缴保护费,忍气吞声。
那位“七哥”脸都绿了,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怒火弥漫,还从来没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张大蛮冷哼一声,“怎么?斗鸡眼了?你真把自己当回事,手臂上刺几条烂蛇,手上拧着几把破铜烂铁,身后跟着几个社会的垃圾败类,就把自己当社会大哥?当自己是古惑仔?醒醒吧!”
这几句话简直是狠狠扇在了七哥的脸上,他几乎要愤怒到爆炸了,怒吼一声,“我艹尼玛的!给我削了他!”
“砰!”
沉闷一声,所有人都傻眼了,几乎没有人看清,张大蛮是怎么出手的,那位“七哥”就怎么和大地母亲来了一次亲密的接吻,一个狗啃屎扑在了地上,门牙都磕掉了两颗。
“咔嚓!”
张大蛮一脚踩在了七哥的脖子上,不知从哪位混子手上抢夺过来了一把半米长的西瓜刀,指着那些正要扑上来的地痞流氓,“谁特么上前一步试试!”
这才叫霸气!
这个看上去乡巴佬的张大蛮怒了,一张脸上写满了怒火,西瓜刀指着那些地痞流氓,丝毫不像是闹着玩的。
纪富贵、大肚黄惊讶了,尼玛,这个张大蛮到底什么来头?竟敢和老市场的第一势力七哥对着干,并且毫不费吹灰之力,将最凶狠的七哥制服了。
“我艹尼玛币!”七哥被张大蛮踩在脚下,骂骂咧咧。
张大蛮抡起西瓜刀,刀劈了下去,惊讶、惶恐,所有人都以为张大蛮这一刀结束了七哥的性命。
“啪!”
刀身像是掌嘴一样,直接拍打在了七哥的脸颊上,一道红色的印记,伴随着鲜血飞溅出来。
“小杂毛,你给老子听好了,我不管你在凌峰县是什么势力,惹了我,就是你的噩梦!”张大蛮抡起西瓜刀,拍打着他的脸颊,阴晴不定的狞笑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