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蛮重生之后,本来是要朝着刁民的光辉形象努力奋斗,可是,当他真的成为了石窠村第一刁民之后,他反而并没有那么刁了。
要是换做之前的脾气,一听蒋屠户这么说,他还不得暴跳如雷,轻则将这天杀的屠户丢进猪圈里,和这一群猪一起翻滚一下猪屎,重则打到他满地找牙,半身不遂,大小便shī_jìn。
特么的,平生最恨出尔反尔,说话像放屁的人。
之前都已经和这个屠户谈妥了,按照每亩地400斤玉米租赁土地。
经过林权那一波捣乱,虽然最后被苗淼镇压了,但是,这些村民就心里抱有不现实的幻想。
还真以为一亩地能够有500斤玉米租赁价格。
苗淼也是冲动,本来就是去和林权抬杠,她哪里知道,一亩地的产量多少。
纯粹就是比拼谁更阔绰一样,和林权赌气地打压了一把。
这些老实巴交的村民,别的精明算计不到,但是,对这些鸡毛蒜皮的小账,算得可比谁都清楚。
历史评述,总说,农民起义失败的原因,小农意识的局限性。
这句话在今天的张大蛮看来,绝对是真理。
这些村民真要有眼光,跟着张大蛮种桑养蚕,又岂会在一亩地400斤玉米,还是一亩地500斤玉米上斤斤计较呢。
真要养蚕顺利,一亩地种植的桑苗,一年养几批蚕茧,岂是区区几百斤玉米的效益?
可是,他们的目光短浅,心胸狭隘,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
对于张大蛮这种去种桑养蚕的先行者,抱着围观的态度,如果张大蛮种桑养蚕失败,他们会幸灾乐祸,心里暗暗庆幸,幸好当初没有跟着这个刁民这么干。
而如果张大蛮成功了,他们又会心生嫉妒,或者心里巴不得张大蛮失败。抑或等张大蛮赚到大钱了,他们又拍着大腿,悔不当初
“哎呀”一个劲的后悔,早知道当时跟着他这么干了。
只可惜,世界上,千金难买早知道。
等早知道了,就没有那么多遗憾了,人也就成为了圣人了。
世上没有后悔药卖,谁也没有后悔重来一次的可能。
张大蛮可能是上苍眷顾,上一世,活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活得多么的窝囊,成为了石窠村里的一个笑柄。
石窠村第一软蛋,这可是一个男人的耻辱。
作为男人,首先就得硬,硬不起来,做什么都做不成。
而他偏偏活成了一个软蛋,那不是笑话是什么。
而上苍垂怜,让他重活一世,重新来过。
所以,他第一步就是要让自己硬起来,当他真正的做到了硬,他的人生也像开挂了一样。
当然,这一切也不是天上掉下馅饼的事。
只是他能够抓住了时代的脉搏,紧跟时代的步伐,或者说,领先于时代的节奏。
种桑养蚕,这一惠农政策尚未推行之前,他已经成为斩获时代红利的先行者。
不过,这一切,在像蒋屠户这样目光浅薄之人的眼里,根本不是什么。
蒋屠户只想着,他的一亩地租赁出去,能够换多少玉米。
只有玉米才能让他猪圈里的猪长膘变肥,才能实现他屠户的夙愿。
“蒋大叔,你听谁说的,一亩地给500斤、800斤玉米的?”张大蛮忍住了一口气,打趣地笑着问道,“你种地这么多年,一亩地收成多少,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你觉得天上会掉馅饼,而且会刚好砸中你?”
蒋屠户想了想,“那不是前不久,杨荣华带着一伙人,来了家里劝说我,叫我把土地租给他们。”
张大蛮很不想听到杨荣华这个名字,听得这个名字,他简直比吃了苍蝇很恶心作呕。
“你别听他瞎扯,你见过杨荣华在咱们石窠村什么时候,干过一件好事?哪怕只有一件,你见过吗?”
蒋屠户仔细想了想,嘀咕一声,“倒也是,我看他带来那几个人,人不人,鬼不鬼的,我看也不像什么好人。”
张大蛮第一次感受到,谈论一件事,可以动嘴不动手,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气,“可不就是嘛,再说了,我们两个都是一个村的,有钱我们也是一起赚,我还会亏待你不成?”
蒋屠户看着张大蛮这一张诚挚的脸,点了点头,“听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这么回事,那好吧,我就把土地租赁给你了。但是,你要尽快将这一堆猪粪搬走,再不搬走,隔壁邻居真要骂娘了。”
租赁土地都谈妥了,搬走猪粪还不简单么,于是,爽快地答应了。
他今天出门,本就带好了土地租赁协议,他取出一份,递给蒋屠户,“蒋大叔,租土地呢,也不能单凭红口白牙一张嘴,我们还是要正规一点,签个协议,你仔细看一下协议内容,要是没什么问题,你签个字,白纸黑字,你收留一份,我保留一份。”
蒋屠户嘴上虽然说,“这有什么好签协议的呢,你的为人,我还能信不过么?”一边擦拭着手,接过张大蛮递过去的协议,打开协议仔细看了起来。
其实协议内容也草拟得特别简单,就是明细了租赁双方的有权权责利弊。
写得再复杂的协议,在这些大老粗眼中,不过就是一张废纸。
蒋屠户大字不认识几个,但是,盯着协议足足看了三五分钟,将协议的每一条款都仔细地读了一遍。
等确认张大蛮将租赁相关都写得明明白边,仔仔细细的,他才放心地笑了笑,接过张大蛮手中的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