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已过,初春降临,万物从冬日的沉睡中,逐渐苏醒……
像石窠村这样的山区,那些山上的树木,随着春姑娘的来临,枝头抽出新芽,蓬勃生机。
张大蛮也是从昨夜的寒冬里缓过神,请人将桑苗种下土地,石窠村里的村民,对张大蛮这一举动感到难以理解,实在想不明白,这个石窠村第一软蛋,变硬了之后,为什么突然种起了桑苗?
“听说了吗?村里那个软柿子张大蛮,不知搞什么鬼,竟然在土地里种起了树苗,好像叫‘桑苗’的小树!”
“咱们平头百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每家每户,都这么一亩三分地,只能种点庄稼,盼着秋收,有个好收成……”
“可不是嘛,种树苗,他真当自己是山羊么?吃草吃树叶?”
“还真别说,弄不好,这张大蛮是老婆跟人跑了,发神经病了。”
“我看不像,他不是和村长的二女儿秦琳,就是石窠村中小学的老师,搞对象火热得很嘛!”
“也真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你说他是不是老祖坟冒青烟了,老婆跟人跑了,竟然和村长的女儿好上了!”
“你们没听说嘛?张大蛮种桑树,是计划养蚕,你说他是不是神经病啊,咱们石窠村,祖祖辈辈,都是种庄稼的,搞什么另类,种桑养蚕,他不是找死么?”
“那倒是,等他吃不上饭,饿死这种痴心妄想的……”
“……”
村里的谣言伴随着张大蛮种桑苗,比上了新闻头条,还要火爆地传开了,没有人看好张大蛮这一举动能够有所斩获,都是一种冷嘲热讽,看热闹旁观的架势。
这些谣言如潮水般涌入张大蛮的耳里,他太清楚这些小农思想、小农意识了,上几千年的封建统治,早就将小农思想打上了狭隘的烙印。
所以,为什么张大蛮重生回来,第一步踏出的不是要做什么神农,而是直接飙出穷山恶水,老子要做刁民。
所谓刁民,表面上,是贬义的,但在这样一种境地之下,只有刁民才能持续不断地锐意进取,开拓发展,只有刁民才能打破常规,走出墨守成规的局面。
要是他重生一回,还是活出了前世那样,石窠村第一软蛋,是个人都可以捏他一把,那不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
“大蛮,咱们种这些桑苗,真的能行吗?”正在地里耕种的王铁牛,将犁头横斜在土地坎上,疑惑地歪斜着脑袋,看向旁边望着这一片平整的土地,仿佛憧憬着绿油油的桑苗地的张大蛮。
自从上次,张大蛮决意撮合王铁牛和方喜梅,王铁牛决意跟着张大蛮一起种桑养蚕,改变命运,将他自家的一半土地拿出来种桑苗,也学着张大蛮,将家里的屋子改建起几间蚕室。
当然,这一切过程,少不了张大蛮的亲临指导,甚至帮着搭把手完成。
好在王铁牛思想并不多么复杂,对张大蛮也是言听计从,花了不到五天时间,蚕室改建完成,然后,桑苗之类的到位之后,开春便和张大蛮一道,将桑苗种下土地里。
张大蛮深吸一口气,斜睨了一眼王铁牛,“那你觉得,喜梅会成为你媳妇吗?”
王铁牛搔了搔后脑勺,“大蛮,我当然想喜梅成我媳妇啊!”
“那不就得了,你现在不用怀疑,种桑养蚕,行不行的问题,你只要按照我说的,照办,明白没?”因为张大蛮也和他解释不清楚,到底行还是不行,王铁牛又不是重生者,他哪里会看到未来的发展机遇,如今,只有带着他,照办,等他尝到了甜头,就不用回答行不行的问题,他也会明白的。
“嘿嘿,只要能娶喜梅做媳妇,俺就跟着大蛮你干。”王铁牛也是心思单纯,他也不会有什么城府心机。
张大蛮心里也是对这位算得上发小的兄弟一点感情,才这样带着他一起干,不过,这段时间,种桑苗的活儿,还真是以王铁牛作为一把好手。
本来张大蛮是打算请几个人手帮忙种桑苗,但王铁牛几乎是一个人顶几个人,最后差不多张大蛮那些桑苗,他一个人都给种完。
的确,王铁牛也是一心一意想要娶方喜梅做老婆,所以,他也是下狠心,勤勤恳恳,踏踏实实,跟着张大蛮种桑养蚕。
“大蛮哥、铁牛,这么早就下地里干活了!”不远处,方喜梅背着背篓,也是从家里出门,下地里干活,看见张大蛮和王铁牛在地里种桑苗,叫喊了一声,打了招呼。
“喜梅,早啊!”张大蛮回应了一句,乍一看王铁牛,这犊子红着脸,像个害羞的小娘们,低下了头,心跳加快,都不敢正眼看向方喜梅。
方喜梅雀跃地一蹦一跳,朝着张大蛮、王铁牛走了过来。
越是靠近,王铁牛越是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低垂着头,不敢看向方喜梅。
张大蛮看在眼里,心里憋着一股气,你个王八孙子,人家姑娘都不害臊,反倒好,你丫先腼腆起来?活该你单身啊!
“大蛮哥!”
方喜梅走近之后,像只兔子一样,笑嘻嘻的,尽管喊张大蛮,但是视线却是盯着王铁牛。
“喜梅,今天去地里干什么活儿?要不要让铁牛去帮你啊?”张大蛮瞧地真切,这方喜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主要在王铁牛身上。
尼玛的,是不是老子前世,站在秦琳面前,也是这个怂比样?
真是替王铁牛捉急!
“铁牛啊,你还愣着干什么啊,跟喜梅打个招呼啊!”张大蛮没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