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沅再次甩开蒋晏之的手,“请你离我远一点。”声音嘶哑。
顾清沅拿着检验报告,看了一眼结果,然后就去了医生那里,还是刚才那个年轻医生,看了眼检查报告,刚要在电脑里给顾清沅开医嘱。
就看到蒋主任进来,那个年轻的医生立刻站起来,“蒋主任,你怎么过来了?”
蒋晏之拿起桌子上面顾清沅的检查结果,看了看,又跟年轻的医生交代了几句,就走出诊室。
顾清沅坐在旁边懒得看蒋晏之一眼。
年轻医生一下子对顾清沅很是客气,开完医嘱还把顾清沅送到门口。
顾清沅先去付了钱,取了药就去输液室,输液室里满是人,顾清沅随便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等着排队。
这时候,突然被点名的顾清沅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就过去扎针,这次的护士技术很好,一针见血,挂了水看着顾清沅就一个人,就帮忙送她过去原先的位置,在输液架上挂上盐水。
顾清沅没想到和医院结下不解之缘,以前读书工作的时候,每天都呆在医院里面,现在不做医生了,老是生病往医院跑。
顾清沅本想坐在那里小憩一下,刚设了闹钟,电话铃就响了。
是顾淞柏
顾清沅被头疼搞的头大,任由铃声响着,想了好久,顾清沅看到周围人不满的情绪。
就接了电话。
“朝朝,听说你搬家了?你一个人住爸爸不放心……”顾送柏听顾清沅不说话,便开始叮嘱。
“好了,我挂电话了。”顾清沅根本没听他到底说了什么,只想快点挂掉电话。
顾淞柏一听到嘶哑的声音,就觉得不妥:“朝朝,你声音这么沙哑,你怎么了?”
这时候,输液那里叫号声响了,顾清沅听不到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便敷衍了一下挂掉电话。
顾淞柏再打了一次顾清沅的电话,没人接。立即起身,他刚才听到医院里面叫号的声音,还有朝朝虚弱的声音,料想现在应该在医院。
但这么多医院,他突然想到邺北人民医院是离她刚搬房子最近的,又是以前工作过的地方,顾淞柏便去碰碰运气。
到了医院,这时候急诊门诊已经围得水泄不通。
顾淞柏找了好久,才找到在输液室那边孤零零的朝朝,他走近一瞧,人已经睡过去了,吊水还挂着。
顾淞柏看着顾清沅穿的单薄,连忙脱掉外套披在她身上,顾清沅这时候终于觉察到什么,眼睛睁开来,看到一脸担忧的顾淞柏。
顾清沅脸色苍白的很,身体发着虚,感觉撑不下去了,靠着椅子的后背喘着气。
顾淞柏一看顾清沅的模样有点不太对劲,连忙叫来值班医生,商量着拿来抢救床,联系送往住院部。
蒋晏之在办公室里面呆了一会还是不放心,又过来门诊输液室,他看着刚才顾清沅坐的位子突然空了,便询问当班的护士,“刚才那个叫顾清沅的患者呢?”
当班的护士看到是蒋晏之,连忙殷勤道:“蒋主任,那位患者刚才撑不下去了,就被家属换到高干病房去了。”
蒋晏之一听这个消息,立马乘电梯去7楼。
高干病房
顾淞柏看着床上吸着氧气的顾清沅,眉头紧皱,“医生,我女儿现在情况怎么样?”
主治医生:“患者得了流感,加上身体弱,有些水电解质失衡,情况不是很严重,需要在医院住几天。”
听着主治医师的话,顾淞柏的那颗心才放下来。
蒋晏之问了高干病区的护士台,才知晓顾清沅的病房号,他一走进病房,看到原来家属是顾清沅的父亲。
蒋晏之没有进病房,在外面看了一眼,就去了医生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医生一看到蒋主任过来,连忙顾不得玩闹,一本正经地开始写病例。
蒋晏之接过顾清沅的刚做的各项检查报告,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然后叮嘱主治医师悉心照顾,就走了。
顾淞柏守着生病的顾清沅,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看这个女儿了,小小的瓜子脸深陷在枕头里面,眉毛这时候舒展开来,看来睡梦中还是很舒服的。
看着看着,觉得朝朝越来越像前妻。
也是这么美丽,这么倔强,像半夜里的蔷薇花,孤傲又芬芳。
想起前妻,顾淞柏就有点愧疚。
是他的错,让妻子远走他乡,让亲生女儿孤苦伶仃。
是他犯了不可饶恕的错。
每当半夜醒来,顾淞柏无数次的悔恨莫及,当年,他和刘美辛是同学,他可怜她的身世,多次对她们家帮了忙,但他依旧恪守着那道防线,直到后来遇到靳瑜,她是靳家的小女儿,她的美很张扬,让人吸引。
就这样,在家族联姻下,他娶了靳瑜,也彻底与刘美辛断绝来往。婚后生活他觉得很幸福,靳瑜收敛起光芒,学着做个贤妻良母,而他也静下心来,学着做一个好丈夫,好爸爸。
后来当刘美辛牵着一个孩子来到顾家的时候,顾淞柏彻底懵了。
多年未见,刘美辛一如当初的柔弱,岁月的重担蹉跎着,她失去了往日的娇嫩,身边的小女孩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他。
那个眼神他都不忍心看,他没想到刘美辛怀了孩子,还把她养育成人,那时候,他被巨大的愧疚包围,他都完全没有考虑靳瑜和朝朝的想法。
那天,后来靳瑜递给他一份离婚同意书,至始自终,她都没有说一个字,眼神里面满满的都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