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愔得到的消息是,灵池县的百姓,只有很少一部人家里买到了食盐。
而绝大多数的人,根本就没能买到食盐。
并且,就连那些买到食盐的人家,都是高价购买的。
不过,灵池县的百姓,倒是不至于没有盐吃。
因为,原本已经商路断绝,而脱销的盐商,现在重新开卖。
甚至就连价格,都比以前要便宜了不少。
听到这里,李愔不由冷笑起来。
这灵池县,真的是好大的胆子啊!
就连本都督吩咐下去的事情,都敢阴奉阳违。
他们真的以为,本都督不敢拿他们怎么样不成?
还有那些盐商,现在看到事情不妙,他们囤积的盐,恐怕根本卖不出去,现在知道着急了?
开始迫不及待地向外卖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当日,李愔先去了一趟刺史府,接下来,李愔就准备到灵池县,一探究竟。
当然了,李愔也不会听信密探的一面之词。
而是决定亲自到灵池县探个究竟。
就在李愔刚刚来到刺史府之后,刺史林抉,就迫不及待地找上了李愔。
看着林抉,李愔不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林刺史,不知你来找本都督,有何要事啊?”
听到李愔的询问,林抉当即说道:“大都督,上次您说的话,下官回去思虑良久,认为大都督说的对,是下官狭隘了。圣人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过能改,善莫大焉!因此,这一次来,下官不但要向大都督赔罪,还要改正下官犯下的错误。”
李愔不由哈哈大笑道:“不知道林刺史说的,究竟是那件事情呢?”
林抉当即慷慨激昂地说道:“下官说的,便是大都督对于制盐的那番话。现在下官终于醒悟过来,大都督说的太有道理了!盐政,本来就是掌握在刺史府的!”
“所以,食盐的制作,一定要掌握在刺史府手中,只有这样,才能保证食盐的制作安全。只有这样,才能保证百姓的切身利益!所以,这份资金,一定要由刺史府来出,这件事情,一定要由刺史府来负责。”
听到林抉的话,李愔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讥笑之色。
上一次的时候,这林抉因为他开采的是苦盐井,坚决反对刺史府出资。
甚至因为害怕煮制出来的毒盐,毒害百姓之后,他会背锅,还不惜向皇上上奏折来申明这件事情。
而现在,在证实了,这苦盐井不但能够煮出盐来。
并且煮出来的盐,在质量上,比他们之前最好的精盐还要精致。
然后,他们就坐不住了,果断的要将这制盐之法,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里。
这世家之人,还真是够无耻的啊!
李愔不由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抉问道:“林刺史,如果本都督没记错的话,你上次当着本都督的面写了一封奏折,申明这件事情,和你刺史府没有丝毫的关系。”
“这才过去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吧?这就变卦了?你这变脸的速度,未免也忒快了吧?难道这益州的官员,都是这么不要脸的么?”
接下来,李愔已经决定要对整个益州动手了,这个林抉,必然在所难免。
现在,李愔已经懒得和他虚与委蛇了。
因此,这一次,李愔当着林抉的面,也毫不顾忌地骂他不要脸。
被骂之后,林抉脸上果然变色,不过最终,还是隐忍下来。
林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大都督,下官会再次向皇上上奏折,说明情况的。不过这盐矿,必须要掌握在刺史府手中,这是大唐的律法,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
李愔哈哈大笑道:“是吗?”
就在此时,却是有人急忙前来通禀。
原来,皇上派下了钦差,专门来宣旨。
林抉和李愔不敢怠慢,连忙将钦差迎接进来,然后焚香拜案,恭迎圣旨。
在旨意中,皇上狠狠地将蜀王训斥了一番,训斥他不该以身份压制此时林抉。
在圣旨中,命李愔不得再刁难刺史府,这苦盐矿的开发,只能以他私人名义来进行。
无论盈亏,无论惹出任何事情,都和刺史府,没有半分关系。
李愔笑眯眯地接下圣旨。
而刺史林抉,此时则是在暗暗叫苦。
没想到,自己上的一封奏折,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这道圣旨一下,这苦盐井和制盐之法,就和刺史府彻底无缘了。
不过林抉很快就想到,只怕大都督在上次逼迫刺史府出钱的时候,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了。
可恨自己被人家耍的团团转,掉入人家挖的坑而不自知,居然还帮忙填土!
这个大都督,真的是太可怕了!
林抉眼睛转动,不知动着什么心思。
……
从刺史府走出之后,李愔带着人大摇大摆地去了小河村。
暗中,则是悄悄带着薛仁贵还有十几个侍卫,乔装打扮,悄悄离开,然后直接赶往灵池县。
一直到了下午的时候,他们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灵池县。
而到了这里之后,李愔发现,这灵池县的百姓,绝大多数,居然和小河村的百姓的生活水平,相差无几。
当然了,这说的是还没有制盐之前的小河村。
这里的百姓,好多人家同样是,穷的连裤子都穿不上的情况。
并且,经过暗访发现,这里的百姓,并没有买到李愔分发下来的食盐。
不过,原本的盐商,则是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