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丫鬟没走几步就被秦九拦住了。
田氏不由变了脸色面上有些下不来:“二弟妹,这是何意?”
“这话该我问大嫂,”苏锦嗤笑:“小大嫂可都说了,去请父王定夺呢,大嫂,你何苦多事?”
田氏气结。
傅明珠偏偏没理会她,只冷哼一声,怒视苏锦,咬牙切齿。
田氏也气了——她这是图什么啊?何必呢?
田氏微微冷笑,算了。
这是人家两个人之间的事儿,两人都是一个意思,她插什么手啊?活该两边不讨好。
苏锦放开了傅明珠,两人来到外书房求见。
谦王一脸莫名其妙,瞪眼问书房伺候的仆从:“你说谁?世子侧妃和定郡王妃来了?”
即便儿媳妇们要找他说事儿,也不该是定郡王妃来定郡王妃的、世子侧妃跟世子妃一块儿还差不多,怎么会跟定郡王妃一路?
“让她们进来。”谦王皱眉。
进了书房,傅明珠恶人先告状,控诉苏锦张扬跋扈,不敬她这个小嫂子。做错了事害了宣阳伯世子还不知悔改,她不过说了句宣阳伯夫人因此病倒卧床不起,苏锦便恼羞成怒毫不客气的骂了她
谦王哪儿有什么功夫听傅明珠告状苏锦跋扈之类的啊?这种事找王妃便是,找他成何体统!
听到宣阳伯世子的时候脸色变了,再听到宣阳伯夫人,眼神一下子锐利起来,冷冷扫了二人一眼:“怎么回事?”
苏锦冷冷道:“这要问小嫂子了,小嫂子说宣阳伯世子被我害的打入大牢,如今宣阳伯夫人病重,问我心里怎么想的?不会感到心虚吗?父王,儿媳不知究竟是什么人在府中造谣生事、胡言乱语,此事恐怕只能有劳父王出面辟谣了。儿媳是什么都不敢说、也不敢分辨,儿媳说什么也只会越描越黑,不说别人,小嫂子第一个便不会相信吧?”
傅明珠冷笑:“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何必假惺惺装模作样!”
“住口!”谦王气极,冷冷盯着傅明珠:“谁跟你说的?”
傅明珠吓了一跳,怔怔的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说!”谦王更怒:“谁造的谣?嗯?”
宣阳伯世子此事本就是他心里一块心病,傅明珠污蔑苏锦,这话若是传开了去,尤其是传到了宣阳伯夫人耳中,该如何收场?
到时难不成他满京城里一家家找人辟谣去?谁信?
傅明珠脸色都变了,“父、父王”
怎么、怎么会这样?
她不由得惊惧起来,心中乱成一团麻。
“来人,去请管家来。”谦王目光灼灼,这件事他不打算姑息。
傅明珠脸色巨变,吓得差点瘫软在地上。
谦王已经懒得再问她了,叫来了管家,吩咐管家将傅明珠身边的丫鬟婆子全都抓了起来拷问。
苏锦懒得看这,已告退离去。
傅明珠没敢说走,当然,她就是说了谦王也不可能这会儿让她走,而是命两个婆子把她暂且留在厢房。
她身边的丫鬟婆子哪里经得住王府大管家的手段?没几下子便全都招供了。
原来是她身边的玉香无意中听见了谦王妃身边两名婆子嘀嘀咕咕,于是便回去一五一十学给她听了。
傅明珠哪儿知晓其中利害?听到了这话又吃惊又愤怒,真是没想到啊,宣阳伯府的惨案竟然跟苏氏有关!竟是苏氏两口子搞的鬼。
只是,世子爷和王妃怎么就忍了呢?
再一想,傅明珠就有些不屑了。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为了谦王府的未来?
谦王府的未来很大程度上需要依靠秦朗去争取,王妃和赵明安不得不有所忌惮,哪儿敢对苏氏如何?真对苏氏如何了,秦朗必定不干?
想到秦朗对苏锦的深情,哪怕她对秦朗已是由爱转恨,既然妒忌得火烧火燎。
这不,碰见了苏锦,便忍不住出言嘲讽了。
谁知苏锦直接把她拉到了谦王跟前
谁知一切似乎,并不是这样。
谦王大怒,带人直奔正院,命人将玉香招供的俩婆子押了起来,治了一个无端生口舌是非、污蔑主子、挑拨亲戚关系的罪名,将正院所有下人都传了来,当着众人面直接打死。
轻嬷嬷等听着那两婆子声声惨叫,越来越凄厉,最后蓦的声音软了下去,鲜血透出衣衫,最后气绝身亡,无不胆颤心惊、脸色发白。
谦王妃惊怒交加,只可惜谦王这次真气坏了,压根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也不想问她什么,直接上手打人。
一出手就是两条人命。
谦王妃从未见过谦王发这么大的脾气,竟吓得不敢吭声。
直到打完了人,谦王才不紧不慢的将原因告知谦王妃,丢下一句:“管好你自个的人,不然本王不介意一个个全都打死,给你换新的!”拂袖而去。
谦王妃差点没晕过去。
轻嬷嬷等心腹两股战战,大气也不敢出,想着此事,无人不是一身冷汗。
便是谦王妃自己,同样一身冷汗。
没能救回田郁远,无以面对嫡亲的胞妹,她痛恨、愧疚自己的无能。
愤恨郁闷之下总要找个人来恨,方可发泄一二。
明明是田郁远自己找死,她却不肯承认,宁可相信是苏锦、秦朗害了他。是苏锦秦朗太狠毒、太狡猾,害了她的外甥。
越是这么想,她就越笃定、越相信事情就是这样。
这样一来她的无能与愧疚自然而然便能潜意识里减轻几分了——不是她不肯帮